第五十三章 誰是惡魔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默對於夏白跟自己說的話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吳太太犯罪我是知道的,但你說她騙了我,她哪兒騙了?”
夏白拉著陳默坐下,提醒他就算吳雷是一個不近人情的傢伙,但吳太太作為被害人的家屬,總是想要把屍體儘快的處理掉,這是不符合此刻她的心態的。
“也許是因為她覺得應該遵照習俗來……”
“不對。”
夏白依然搖頭。
他站了起來,眼眸之中帶著幾分深沉。
“我想見見那幾個自首的兇手。也許從他們那裏,我是可以知道一些端倪的!”
“現在?”
陳默低頭看了一眼手錶。
“你不怕紀筱在家裏等急了?”
“不會。”
夏白的嘴邊勾著一抹笑容,“我知道她很理解的。現在,還是查案要緊!”
隨著陳默進入審訊室之後,夏白看到了那個白蕊。
白蕊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時不時的用手抓頭,眼窩也深陷著。
她嘆了口氣,整個人趴在了桌上,低低的啜泣之後,慢慢的開口。
“我知道殺人要償命,可我也不想的。當時,吳雷一直逼著我跟他做那檔子事,我實在不願意,就順手抄起了一個瓶子,狠狠的朝著他的頭上砸了下去。我看到他流了很多血,就趕緊走了!”
白蕊懊悔的用手抓扯頭髮,眼淚不住的順著臉頰落下。
“要不是我爲了參加各種補習班花費了很多錢,也不會淪落到要去跟他借高利貸的下場。早知道會扯到殺人上,我寧可被他糟蹋!”
“這就是你面對惡勢力的態度嗎?”
夏白的眉頭一鎖,對白蕊這種低沉的態度感到很是失望。
“明明法律可以保護你,但你選擇了跟這種混蛋妥協。你說你不是自己找罪受,又是爲了什麼?”
這樣的話夠傷人,但也是事實。
白蕊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的趴在了桌上。
“我……我錯了。”
“行了!”
陳默看她情緒有些崩潰,就再度開口。
“你當時的那一下並未讓被害人死亡,所以,你是故意傷人的罪名,不是殺人。”
“沒……沒死?”
白蕊詫異的瞪大了眼。
“可……可是他當時流了很多血啊,這樣都能不死?”
“那可能是人家的頭比較硬,接連遭遇了五次襲擊,都還活著。目前,我們這邊掌握的被害人的死因是心臟病發作,雖然有服藥,但藥劑劑量較高……”
“我知道是誰做的!”
剛纔還沒有精神的白蕊,瞬間就來了勁兒。
“這一定是她老婆痛下殺手的!前一陣子,她就不斷的跟吳雷吵架,而且她還拿菜刀砍過吳雷。吳雷當時還跟我表示,要跟老婆離婚,我想,一定是這個原因!”
“你不是討厭他嗎?”
夏白的目光冷冷的掃向了白蕊。
“既然討厭,吳雷的事你又怎麼如此清楚?你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沒有交代出來?”
“我……”
白蕊遲疑了半晌,終究是扛不過心理這關,無奈的低下頭。
“我跟吳雷是一場交易。他答應若是我跟他結婚,就可以抵消一切債務。所以,我其實這些日子一直在考慮。可是,那天過去,我是想要拒絕他的,也因此吳雷纔想要強行……”
如此一解釋,夏白他們也明白了為何吳太太一看到白蕊的照片就這麼激動,畢竟是情敵,換誰身上都不會是一個容易放下的事。
“警官同志,我……我是不是不用死了?”
白蕊膽怯的開口,一面捏了捏手指。
“我……我既然沒殺人,那……”
“雖然沒殺人,但你故意傷人的罪名是跑不掉的,最少也有三五年的牢獄之災。”
陳默這一解釋,讓白蕊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再次痛苦的垂下了頭。
緊跟著,陳默和夏白又去審訊了另外幾個人。
相比白蕊,劉家三兄弟跟葛熊的問題就是純粹的口角之爭,盛怒之下就發生了打架的事。
可比較麻煩的事,劉家三兄弟每個人都想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包攬,讓陳默覺得很是頭大,這樣相互包庇的舉動,很有可能會錯過一些有價值的訊息。
“對了!”
劉天贊猛然一怔,腦袋裏閃過了一些事。
“我記得當時我們去找吳雷的時候,他一直在抽屜裡摸索什麼,我問他要不要幫忙,他還衝我怒吼,說我裝好人。”
“然後我就動手了!”
劉大鵬這一開口,劉家老大和老三馬上就跳起來反駁,說是他們動的手。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個不停,陳默開口呵斥了一聲,讓警員把他們帶下去後,跟著陳默走出了審訊室。
“哎!”
陳默有些煩惱的用手撓頭。
“這個案子裡還真是疑點重重。如果不是知道被害人死於藥物,我還真的會認為這劉家三兄弟之中有一個是兇手。”
“可能是他們的關係好把。”
夏白淡淡的開口。
“我原先不知道為什麼劉老大和劉老二要多給吳雷錢,但是現在明白了。爲了給老三刷信用,老大和老二隨便借了錢,然後雙倍還錢,目的只是爲了幫助老三,所以,他們是不會說真話的,至少在明白他們不是兇手之前,什麼都不會告訴我們!”
“那這事兒又得回到那個醫生頭上去了!”
“去吳家吧。”
夏白對著陳默開了口。
“我總覺得吳太太還有什麼秘密沒有告訴我們。趁著她還來不及毀掉證據之前,我們先發制人,去那邊看一看!”
“奇怪了,這女人是得罪你了嗎?怎麼你就是認為她是兇手?”
“我沒有覺得他得罪我。”
夏白淡淡的笑了一下,“我只是覺得,任何表現的正常的人,通常心底都會有一層陰暗面。我想,有沒有這樣的事,得去看過才知道!”
陳默對此卻有著不同觀點。
“若她殺人,能證明她跟她丈夫感情不和,有殺人動機的證人比比皆是,怎麼可能會如此大膽呢?”
“越是不可能的事,往往越是容易被忽略的一點。陳默,跟我走一趟也不麻煩,最起碼,我們可以揭開一些人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