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法不容情
“警察同志。”
就在夏白他們努力的尋找兇器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過去,眼神裏帶著一些紅血絲。
“我來自首!”
這四個字無疑跟驚雷一樣,讓夏白和陳默都愣住了。
“你是?”
“我是周大田,是我殺了王彪這個混蛋。這個混蛋搶走了我的女人,我當然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請你們把我抓起來吧!”
夏白轉身看了這個人一眼,並沒有覺得他是誠心來自首。
從這個男人的表面看,他非常的緊張,雙腿和肩膀一直在發抖,這不是一個自首的人視死如歸時應有的姿態,反而更像是一種頂罪時纔有的態度。
他走到了周大田的身邊,目光裏帶著一絲深沉。
“你說是你殺了那個傢伙,那請你告訴我,你是如何殺了王彪,兇器在哪兒?”
“兇器被我毀了!”
周大田直接甩下了這麼一句話,一面盯著眼前的夏白。
“應該沒有犯人會主動的留下證據吧?”
“但既然把現場的一切都整理的這麼不留痕跡,又何必回來自首?周大田,是你想要幫誰掩飾什麼嗎?”
“我是爲了自己的良心!”
周大田面無表情的看著夏白,嘴角勾著一絲冷笑。
“就算殺人,我也不會想要成為王彪那種噁心的傢伙,不會想要成為那種爲了金錢利慾薰心的人,不會!”
這一聲聲、一句句鏗鏘的話,讓夏白知道周大田是個漢子。
然而,這並不能掩飾這件事背後的一些疑雲。
“找不到兇器,是不能定案的。周大田,就算你說人是你殺的,可我們還是要調查細緻一些,必要的時候,還得去你家一趟,看看有沒有……”
“我傢什麼都沒有!”
周大田憤怒了起來,掄起拳頭就朝著夏白揮過去。
陳默立刻抓住對方的手,把周大田重重的摔在地上。
“不管你殺人是否成立,現在這樣衝動的打人,也是一種不理智的做法。周大田,難道你想要讓自己錯上加錯?”
也許是陳默的話起到了作用,周大田整個人疲憊的倒在了地上,神情有些渙散了。
“我殺了人,是我殺了人……”
眼看著無法再詢問這個自稱兇手的人,陳默只能先把案發現場給控制起來,帶著警員收隊。
原本也該去警局的夏白,卻跟笑笑找了附近的人,詢問了周大田家的住址。
到了那邊後,夏白敲了門。
沒一會兒,一個長相妖嬈的女人開啟了門。
“你們是?”
“我是夏白,是個偵探,有些事,想要問問你。”
女人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慌張。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問我!”
“別緊張!”
夏白立刻壓低了聲音。
“我只是來拜訪一下,因為我知道您是受害者,您一直被那個叫王彪的男人欺負著,所以,我們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那個傢伙就是混蛋!”
女人不斷的落淚,心情非常的不好。
“因為那個人,我的生活全部改變了,整個世界也愁雲慘霧的!你知不知道我多想讓他死!”
“他的確死了!”
夏白淡淡的發了話。
“周太太,請你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好嗎?這件事關係到你的丈夫,所以……”
“我丈夫怎麼了?”
女人緊張的抓住了夏白的胳膊,眼底滿是急切。
“請你不要冤枉我丈夫,他是個本分的人,不會做那種事的!”
“可他自首了!”
夏白的話讓女人幾乎就要暈過去。
笑笑趕緊上去扶著她坐下,“您先別激動,具體的事還需要你來講一講,因為目前警方還要調查具體的作案細節,不會這麼快結案的!”
聽到這話,周大田的女人才緩緩開口。
“我叫媚兒,誠如這個名字一樣,我是一個風塵女,以前在夜總會待過。當時我以為自己一定會一輩子沒出路,可誰曾想,大田卻願意帶我走出困境,並且跟我結了婚。”
如此的話,讓笑笑也怔住了。
她怎麼都覺得這種經歷太相似了,不由得對周大田的太太有了更深的同情。
“好景不長,王彪那個王八蛋,用大田的性命威脅我,讓我做他的情婦,否則就要在大田的工地上做手腳,讓他死於非命。我自己不打緊,我不能害了大田,所以我就答應了,但是,這件事還是被大田知道了,他不怪我,而是去為我跟王彪打了一架,這之後,王彪就不來騷擾我了。”
媚兒說的話讓夏白覺得更為疑惑。
王彪既然是一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那為什麼……
就在此時,夏白看到了媚兒一直在用手捂著胸口,好像藏了什麼東西一樣。
夏白立刻上去拉開,這纔看到這女人胸衣壞了,而且裡面的鋼絲也是猩紅色的。
他馬上把東西抽出來,這才發現,那細細的鋼絲,恰恰就是讓王彪直接死亡的兇器。
爲了掩蓋死因,纔會有後來的分屍舉動。
如此,這媚兒,纔是這個案件的真兇。
可是,既然知道這是兇器,為什麼……
“放過我們家大田吧。他都是爲了我!”
媚兒倒在地上哭泣,眼淚不斷的順著臉頰滑落。
“我們真的受夠了王彪的逼迫,無法再忍耐下去了。如果不動手,早晚我們夫妻會死在他的手裏,我……”
“對不起!”
夏白淡淡的開了口。
“雖然我同情你們的遭遇,但法律是人人平等的,我不能因為同情,就放過了作惡的人。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可能的減輕你們的處罰,因為王彪是過錯方,檢察機關會酌情對你們判決。再加上你們二人都有自首表現,量刑上會有一些改變的!”
“謝謝!”
媚兒對著夏白感激的點頭,但夏白卻搖頭,一面把身旁的笑笑摟在懷裏。
“是我應該要感謝你纔對。”
“謝我?為什麼?”
“因為你給我提了個醒,對自己在意的人好之餘,也得在乎她的身心是否受到傷害。笑笑跟你一樣,曾經在夜總會待過,但不同的是,我是她走出沉淪的一縷陽光,從今往後,我也一定拼上性命去守護她!”
媚兒定定的看了他們一眼,好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和周大田一樣。
她淺淺的笑了,“真好,有你這樣的男人在,你的女人,一定不會像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