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了嗅覺的白狼走在沼澤上也開始聞到了臭味，只是經歷了那地窖的洗禮，現在沼澤上的臭味對白狼他們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白狼現在也對沼澤的地形算是熟悉了，走起來也輕快了許多。

    只是身上的傷口的尚未痊癒，白狼走得一陣，覺得頗為疲憊，只好找了一塊稍微乾燥的地方坐下休息。

    此時天上的紅月已經落下，又升起了一輪藍月。

    白狼藉機與嘴爺探討起胖子的事情。

    “嘴爺，為什麼那約翰還有胖子之前在人世間收集的東西能在地獄中存在，照理說這不應該早就腐敗消散了嗎？”他問道。

    “那些大多數都是胖子的執念造物，當然也不排除有少數是他從人間帶來的。”嘴爺答道。

    “執念造物？”白狼有點不理解。

    “也就是他生前最為看重的東西，在他死後憑著他的執念可以再造出來。”嘴爺答道。

    “再造出來，能跟原來的一模一樣？你不是可以讀取上面的記憶嗎？”白狼問道，在他看來，即便是再造出來，那也只是物理性的再造，連上面的回憶都能再造實在有點匪夷所思。

    “不，白狼老弟，恰恰相反，正是因為憑藉着執念再造，所以纔會帶有記憶。說到底，所謂執念就是他在人世間最難以割捨，最難以忘記的記憶，執念造物就是記憶具現化，你也可以理解為那些物體是有形的記憶體。”嘴爺解釋道。

    “原來如此。”白狼點頭道。

    “那為什麼裡面修道士的臉會是那個樣子，他難道就是東方那位？”白狼問出了最疑惑的地方。

    嘴爺苦笑道：“你還真是對東方那位念念不忘啊。”

    “嘿嘿，多瞭解些，總不會錯的。”白狼笑道。

    “也不一定是東方那位，修道士的臉變成那樣，只是說明腐化胖子的惡魔不想要讓人知道他的面容，僅此而已。”嘴爺說道。

    “難道這些惡魔都能夠隨便篡改別人的記憶嗎？”白狼問道。

    “要看情況，有些惡魔精於搏鬥，有些惡魔精於操控人心，而這中間還關係到被|操控人與惡魔之間的精神力對比。”嘴爺說道。

    “精神力對比？”又一個新鮮的詞彙。

    “對，如果惡魔的精神力比被|操控人強大非常多，自然可以隨意篡改。但是如果兩者差距不大，那麼就不是那麼容易篡改了，越是被|操控人重視的記憶就越難被篡改，除非惡魔的精神力比他強太多。”

    “這麼說，這個修道士惡魔的精神力要比胖子強很多？那段對話對胖子的影響可非常大。”白狼沉吟道。

    “也不盡然，那段回憶雖然對胖子的影響很大，但是對話的時間太短了，且又是在黑夜中，本來面部細節就不清晰，這種程度的篡改，不要說東方那位，只怕很多惡魔都可以辦到。”嘴爺說道。

    白狼點了點頭，自從看到那個陰影修道士後，他內心深處就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恐懼，萬一這些藍色晶體碎片上的記憶是經過篡改的呢？

    這種想法就像是夢魘一樣纏繞在他心裏，現在聽到嘴爺這麼說，心裏稍微輕鬆了一點，至少最深刻的記憶不是輕易能夠被篡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