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鬼差
“峰哥,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裏啊?怎麼前幾天沒有看你帶我來過啊?”
林浩峰帶我去的這條路,我並沒有走過,所以你有點好奇,這林浩峰到底要帶我去哪
但是林浩峰並沒有理我,而是叫我不要說話了,
我也沒有說話,走了大概有一會之後,他就把我帶到了一個樹林!
峰哥告訴我,這片樹林對他來說是很重要的地方,他有好多第一次都是在這樹林裡發生了!
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峰哥正帶著我朝著一塊墳墓走去!
而這個墳墓很普通,什麼都沒有,也沒有墓碑,但是我還是能判斷這是個墳墓!
只見林浩峰將墳墓上的野草和一些亂長的樹枝都給拔掉了。
然後只見林浩峰,坐了下來,點了根菸,不知道在想什麼!
而這個時候我也清楚了些什麼,這個小山村,肯定給他帶來的情感不僅僅是停留跟王大爺的感情上,肯定沒那麼簡單!
等林浩峰搞好了以後,我們就回去了。
回到店子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這個時候店子已經下班了,不得不說,我和林浩峰每次跑出去,小張小李他們就會非常開心,因為又可以加工資了!
回到樓上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我說峰哥,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黑白無常這種鬼差嗎?為什麼上一次我們去地府沒有看到?”我問道。
林浩峰告訴我,不是我們沒有看到黑白無常,而他們太忙了,你根本見不到,林浩峰還跟我,他師傅就跟黑白無常有些交情!
“我說,洛晨,你突然問我這個幹嘛?”林浩峰問道
“峰哥,因為我前幾年就好像看過他們,看過他們還勾魂,但是有點不確定!而且,今天我在回來的路上,好像看到了一個熟人”我說道。
點了根菸,我又想起了前幾年的一件事,我記得我剛輟學的那年我在家待著報考駕照,我一個人大夏天的頂著大太陽練車,曬得黑成傻逼。
一天下午,正在練車的時候。我爸給我打電話,叫我趕快回去。說是我們本家一位老太太不行了,正好我也在家就要我過去守著,盡一下做晚輩的本分。這樣面子上看著也好看。農村人嘛,對這種鄉親面兒上的事兒看的極重,尤其是婚喪嫁娶的這種人生大事,那更是講究。有事了誰幫忙了,誰沒幫忙。
這位老太太,論起來算是我一個太奶奶,七十多歲。沒辦法我家輩分小,基本上本家的那些大人不是叔伯輩就是爺爺輩的,見人都矮一頭,過年的時候就是屬我串門拜年最多。太奶奶歲數不算太大,但是久病臥床,身邊一直沒有離開過人照顧。雖然早就知道她快不行了但是猛的一聽到這個事兒,心裏還是咯噔一下子。我對這位太奶奶還是比較有感情的,小時候家裏忙著做生意沒空照顧我,到了飯點的時候我都是在她家裏吃了飯再去上學。
我急急忙忙的趕回家,洗了把臉就去了太奶奶所在的宅子裡。她的房子是那種七八十年代蓋的那種青磚平房,現在看來很矮,空間也不大。尤其是在這房子兩邊的房子都是新蓋的混凝土二層樓,看起來更顯得低矮憋屈。不大的院子裡種著顆梧桐樹很大,長了很多年,正值夏天長的枝繁葉茂的。
進到太奶奶在的房間,人很多鄰居親戚朋友都來了。本來不大的房間盤了個火炕,佔了一大部分的空間,這麼多人擠在房間裡更顯得空間小。桌子上一個檯扇有氣無力的轉著,人們都熱的汗流浹背但是也沒什麼人說話。我看到她兒子,大排行老五的五爺正給老太太喂水。喂進去多少就順著嘴角流出多少。在我到之前,村裏一個醫生來過,呆了沒幾分鐘就跟五爺說不行了,趕緊準備吧。
有人低聲竊竊私語,說的大概意思無非就是老太太看著夠嗆了,該找人準備後事,準備棺材包括聯絡辦喪事的人之類的。這個時候,本家一個奶奶說,找人瞧瞧吧。她的意思不是找大夫,而是找個神婆神漢之類的人,也是病急亂投醫。將來以後說出去,也可以說做子女的都盡力了,該想的辦法都想了。
其實我一直都很好奇這神婆子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這種風氣橫行的農村,幹這行的人也很多。有人說可以請什麼長仙,有人說能請什麼神仙上身,也有人說家裏供著哪個哪個大神保人平安之類的。我親眼見過幾次這種事,平時好好的一個人忽然就變了。說話聲音變了,生活習慣也變了,特別詭異。
本家這奶奶說完了以後,五爺看了看屋子裏的人,看見我了,就讓我去找譚大姐。譚大姐這人頗有傳奇色彩,四十多歲。本來就是一普通農村婦女,後來不知道怎麼的被東西上身過一次,後來就無師自通的能請八仙了家裏也供著各種神像,牌位,也不吃葷腥了,平時也是神神叨叨的。而且鬧得也很厲害,在這周邊屬於那種有名氣的人。而且這個譚大姐跟太奶奶也有點親戚關係,只是平時來往不多。
我去請譚大姐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快九點了,她正在家收拾家務。跟她把情況這麼一說,她閉著眼睛想了想說,不好弄呀,到日子了。把我聽得一愣一愣的。也沒心思聽她絮叨,一把拽住她一路小跑的回了太奶奶家裏。譚大姐一進屋子也沒說話,直接就上炕盤腿坐好閉目不語。過了沒多久,身體開始晃起來,越來越劇烈,持續時間不長就開始聽到她說話。
她說,拿一盒煙。底下人趕緊的把沒開封的煙準備上。她開啟煙開始抽,速度極快,一顆接著一顆。把我看的目瞪口呆,因為她平時從來是不抽菸的。而且就算是老菸民如果是這麼個抽菸速度,也得暈了不可。等她抽了多半盒以後,屋子裏已經嗆的睜不開眼了,受不了煙味的紛紛出去,剩下我這個充滿好奇心的少年和幾個沒法走開的直系親屬。這個時候她開始說話,一會男聲一會女聲,神奇無比。
她用女聲說,請仙家想想辦法通融下,再給點時間讓兒女們多孝順一段時間。
呆了一會,忽然又變成男聲,聲音嘶啞低沉。說,不行,通融不了了,已經到了時間,差人已經到路上了。
後來這麼反覆的扯皮,再加上語速越來越快也聽不真切。聽的我一臉的懵逼,這什麼情況,這可比什麼雙簧來勁多了,雖然後來聽得不明白,但是還是給我一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天氣估計要下雨,屋子裏悶熱,像個蒸籠。我呆在屋子裏,衣服都溼透了。就找了個藉口出來到院子裡抽顆煙。我站在院子裡叼著煙無所事事。那些關係比較遠的人也都回家了,剩下幾個人都是平日關係很好,要麼就是直系親屬。有風吹過,梧桐樹葉沙沙響著,感覺涼快一些了。
我把菸頭扔在地上正準備回屋,忽然一扭頭看到院牆外邊隱約有人在探頭看院子裡的情況。當時以為我眼花,這院裏的燈本來就是瓦數不高的,昏黃的燈光看不遠,瞅著哪裏都是模糊不清。就想再仔細看看是不是有人,我盯著牆頭不動了,沒多久又看到有人探頭,還是倆人。那種感覺就像是倆個子不高的人一跳一跳的看著院子裡的情況似的。這回看清楚了,我怕是有人要偷東西,就喊了一嗓子,那是誰啊,門開著呢!也沒人回我話。
這把我好奇心勾起來了,我站在院子裡一動不動,又點了一顆煙等著那倆人繼續冒頭。這倆人就這樣一跳一跳的看院子裡,我也沒走近去看,也沒再說話。不過隨手拿了個短柄的鐵鍬,心想要是偷東西的敢進來直接操翻了他們。說實話,那個時候年輕氣盛,還真不怕這什麼偷東西的,再說了屋子裏還有一群人呢。我朝外走了幾步,正好站在院子中間想等著這倆人冒頭的時候我湊過去看看咋回事。看看是不是誰家的小孩子搗亂還是偷東西的小偷。這個時候我看著那倆冒頭的人忽然就一下子長高了很多。具體多高我看不出來,但是這倆人毫不費力的直接就是邁過了院牆進了院子。一邊朝著屋子裏走,一邊慢慢變小。到我跟前時候,感覺只是比我高一頭而已。
這倆人看不清楚模樣,走路像飄著似的。其中一人手裏拿著一條鐵鏈,另一個手裏拿著個我叫不上名字的東西。這倆人站在我跟前愣了一下,但是又從我身邊過去,冷颼颼的。我感覺其中一個好像是看了我一眼,雖然我看不清他的五官長相,但是就能感覺到他在看我。之後這倆進了屋子,沒多久又出來。影影綽綽的看到一個人用鐵鏈拖著一個模糊的影子往外邊走,從體型看,那是我太奶奶。他們剛從屋裏出來,我就聽到裏邊哭聲一片。這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再看這倆人和我太奶奶,已經不見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出去的。
我罵了一聲操,就追了出去,一直到村口也沒再看到,雨終於下來了,很大,把我淋的跟落湯雞似的,我回了太奶奶家。我爸剛纔找不到我,以為我去網咖上網了。看我回來了上來就熊了我幾句,我跟他把剛纔的事兒說了以後,他一變臉色說讓我先回家。這邊事兒處理完了以後再想辦法看看我的這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