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這女鬼都是晚上出現在我面前，口口聲聲嚷著讓我為她報仇，沒想到現在這大白天的她竟然也敢出現。

    “大膽妖孽。”我冷喝了一聲，那女鬼嚇得縮了縮，可是卻沒有消失，只是用猙獰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陳老頭。

    陳老頭兒面色變得嚴肅而複雜，但是他站在那裏沒有動！

    女鬼張牙舞爪，似乎想要朝著陳老頭撲過去，可是卻又是猶猶豫豫，不敢近前。

    我又冷喝了一聲。“大白天的也敢出現，還不快滾，不然老子把你打的魂飛魄散。”

    女鬼齜牙咧嘴，發出無奈的嗚咽聲，最後一溜煙的消失不見。

    譚爽幾乎都看傻眼了，她仰著頭顱盯著天花板。“洛大哥，剛纔我看到一個女人披頭散髮的貼在天花板上，眼珠子瞪得那麼大，可是一轉眼又消失不見了。”

    我說道。“那是一個女鬼。”

    “啊？是鬼嗎？我現在能看到鬼了？”

    我說道。“你天生命格特殊，正式成為香魂女之後，你的陰陽眼也慢慢的開了，所以你才能看到剛纔那個女鬼。”

    “原來是這樣，這麼說，我真的有陰陽眼了。”譚爽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而我卻慢慢的把目光轉向了陳老頭。

    “老陳，剛纔那女鬼咋突然間就出現了呢？而且好像是衝你來的，你和她之間不會……”

    我猶豫了片刻又接著說道。“害死你兒子的那個女人，不會就是這個女鬼吧？”

    陳老頭卻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臉色依舊嚴肅而複雜。

    片刻之後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然後說道。“我說老闆，這天兒不早了，是不是該請我們去吃頓大餐了？你之前可是說好的。”

    嘿，這老傢伙可真是會轉移話題。

    既然他不願意說那我也就不再問，我一擺手，把內室裏的周豔玲給叫了出來，隨後鎖了紋身館的門，帶著他們直奔飯店而去。

    這也算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員工聚餐，我們找了一箇中等檔次的飯店，吃飯的氣氛還不錯。

    吃完飯已經到了傍晚時分，我讓譚爽下班回家，之前說好了她上白班，周豔玲上夜班，至於陳老頭，白班夜班一起上，啥時候要出陰活，他就得啥時候去。

    到了店裏之後，我就開始教周豔玲紋身，這生意要是做大了，客人多了，我一個人肯定忙不過來，所以決定把一些比較簡單的紋身交給周豔玲，她也能夠替我分擔一些。

    周豔玲這人還是挺聰明的，給她講了幾遍要領，她自己模仿了幾次之後就已經學的差不多了，我讓她在一張光滑的牛皮紙上練習。

    一轉眼到了午夜十二點，然後就有客人上門了，第一個客人正是白天時來的那個男孩，那個叫張宇的男孩。

    他說他鑲的那顆假大牙，每到了晚上裡面就會傳出一個男人唱搖滾的聲音，一開始這男孩兒還不跟我們說實話，直到我說出那唱搖滾的正是他哥哥張亮，這傢伙才徹底傻眼了。

    “你們咋知道這唱搖滾的聲音是我哥哥張亮的聲音？”

    我說道。“我們什麼都知道了。”

    張宇徹底傻了。

    我說道。“張宇，我們啥都知道了，你不必隱瞞，你哥哥張亮雖和你是同父異母，但辛辛苦苦五年打工供你上學，後來他得了癌症，你竟然棄他於不顧，你哥哥死後不甘心，這才讓牙醫診所的老闆將他的魂魄弄進了牙齒，鑲進了你的口中。”

    我們這麼一說張宇終於繃不住了，他痛哭流涕的說自己對不起哥哥，其實他現在也後悔了。

    自從他聽到牙齒裡傳來唱搖滾的聲音是他哥哥的聲音之後，他就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是哥哥對他的懲罰。

    我和陳老頭兒又對張宇教育了一番，他向我們保證以後做事一定要講良心，知恩圖報，並且一定要把哥哥的墓穴重新安葬。

    既然他知道錯了，那我們也沒有過多猶豫，我給他弄了一個紋身，將他哥哥張亮的魂魄從他的牙齒裡驅逐了出來，然後進行了一番超度，讓張亮去投胎了。

    這單生意我只收了張宇一萬塊錢，算是最近一段時間賺得最少的一次。

    為啥？因為兄妹牙科的老闆，男歡男樂兄妹兩個，用牙術把張亮的魂魄弄進牙齒，只爲了幫他完成一個心願，分文未取。

    所以我也不好意思收太多錢了。

    張宇走了之後沒多久，華碧珠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