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鬼魂”兩個字，張端華的臉色變了，她說：“你在和我開玩笑嗎，這世上哪來的鬼，不玩了，我給你解綁。”

    但是，她馬上想到了鄭小華的話，於是繼續在臉上保持著微笑。

    難道，在微笑日不微笑的人，就會被楊群殺死？鄭小華接下來的話，驗證了這一點——原來，楊群死後變成了鬼魂，每年忌日夜裏的某一個時刻，它都會回到學校，在學校裡微笑著遊蕩。無意中撞上它的人，臉上只要是沒有微笑，都會被它殺死。

    沒想到，楊群死後，心理反而變得更扭曲了。不過，張端華卻另有想法——也許，楊群當時在臉上保持微笑，並非是爲了遮掩自己嘴唇的畸形，那可能是他發自內心的善意。可惜，他的這種善意再也得不到迴應，所以他死後，就痛恨起那些不對他微笑的人了。

    “兩年前，現在今天微笑日這個節日就這樣在我們學校流傳了起來，每到楊群忌日的夜裏，只要是醒著的同學，臉上都掛著微笑。”鄭小華嘆了口氣，“可是，知道真相的人，誰還睡得著？就只能這樣微笑著痛苦地熬過這一夜。就算離開校園，也避不開這個詛咒。”

    張端華顫聲說：“怪不得，我來的時候，連學校附近的老鼠，臉上都掛著微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鄭小華突然大聲叫了起來：“你說什麼，你看到一隻老鼠在微笑？不對！老鼠是有靈性的東西，它既然對著你微笑，說明當時楊群就在你附近！難道，楊群跟著你過來了？”

    一陣冷風吹過，兩個人同時打了個冷戰。此時，鄭小華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驚恐不已，他定定望著張端華的身後，臉上的微笑也開始動搖。

    張端華心一緊，知道鄭小華一定是看到自己身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她努力保持著微笑，機械地扭頭向身後看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張端華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膚色蒼白的人。它的眼睛是白色的，它的臉，就像是一個微笑的面具，褐黃色的牙齒微露。它的腰上，掛著一個圓圓的東西，有風吹過，那東西慢慢轉了一個角度。

    張端華這才發現，掛在它腰上的東西，居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這個人，就是楊群！張端華尖叫一聲，跑到了鄭小華的身邊，在這個過程中，她沒有忘記保持臉上的笑容，可是，在巨大的恐懼之下，這種保持已經變得非常艱難了。

    只要保持微笑，就不會被它殺害——這是張端華和鄭小華共同的想法。但是，接下來的事情，卻讓這個希望破滅了——只見楊群忽然抽出一把匕首，慢慢向二人走了過來。

    “小華，我們快走！”驚恐之下，張端華忘記了鄭小華的右腿還綁在椅子上。

    “小華，冷靜一下！”鄭小華的臉色早已經變得蒼白，“保持微笑！別怕！”

    楊群一步一步來到了二人面前，手裏的匕首反射出的光芒更加刺眼了。

    張端華的心裏突然掠過一絲疑惑：楊群是鬼，它何必用匕首殺人呢？

    正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張端華忽然聽到鄭小華髮出一聲輕笑。她奇怪地向鄭小華看去，發現鄭小華居然已經平靜了下來。只聽鄭小華衝楊群說：“你不是楊群！”

    楊群一下站住了，它猶豫了一下，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楊群？”

    “如果你是楊群，那你身後的那個，又是誰？”鄭小華伸出手指，指向了楊群身後。

    張端華這才發現，楊群身後的不遠處，正有一個人影蹦跳著向這邊而來。

    人影蹦跳的幅度非常大，詭異的是，它落地的時候，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