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 又要離開
眾人稍微安靜了會兒之後,我才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當然並沒有提到汐澧清醒過來的事情。
雖說他們是我的朋友,在某些時候知道的越少越好,這也算是對他們別樣的保護吧,我在心中默默說了聲抱歉。
沒想到最先站出來反對的居然會是林海,他一臉的不贊同,“每次有什麼危險的事情都是女你去做的,不要忘記我們纔是一個整體,有什麼事情都可以一起面對。”
其他事情我也沒想隱瞞他們,只是關於大海實在太過危險,哪怕稍微走錯一步,就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我無法自私的讓朋友們去替我承受這個後果,只能有些無奈的低下頭,感覺連說話聲音都變成苦澀了。
“抱歉,但此事必須我一個人去,那個丹君在我體內種下一顆珠子,可以無視海水的干擾,同樣我也時時刻刻被他監視著。送汐澧回去我能順便解除掉珠子的控制,謝謝你們的好意。”我說道,目光逐漸變得溫柔。
在聽完我的話之後,空氣陷入詭異的沉默,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釋姚,她一把撲在我的腿上,不明所以的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估計以為我要去做什麼特別危險的事情,再也不能回來了,纔會如此傷心吧。
把她從地上拎起來抱在懷中,我無奈的安慰道,“不要再哭了,哥哥會覺得心痛,阿姚乖,我保證一定在七天之內回來,否則就懲罰我學小狗叫。”
然後並沒有讓釋姚從悲傷的情緒中緩和過來,她依然在痛苦的抽涕著,鼻子眼淚糊了我一手。
像是起了什麼連鎖反應,慕月還有小鈴鐺也跟著哭起來,瞬間大廳便吵鬧一團,董鱷梨抱著小鈴鐺輕微搖晃,十八牽著慕月的手幫她擦眼淚,林海一臉絕望的到處尋找紙巾。
他們的模樣就像是隻要我去了深海肯定回不來一樣,其實事情並沒有那麼危險,海族是個信守承諾的種族,再加上汐澧心地善良,肯定不會為難我。
就算是他們想把我留下來,我渾身的靈氣巫氣也不是鬧著玩的,就算是到了不得不使用武力的時候,還有肖老幫助,他們根本奈何不了我的。
“全部都給我閉嘴。”四爺爺一腳將桌子踢翻,這還是他第一次在眾人面前發這麼大的脾氣,尋常都是溫和慈祥的樣子,“你們到底在擔心什麼?”
由於四爺爺的震懾,大廳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沒有一個人敢在發出什麼噪音,就連小鈴鐺都憋紅了臉,剋制住自己的哭聲。
董鱷梨顫顫巍巍的站了出來,聲音小到幾乎快要聽不見,“大海那麼危險,小恆纔剛剛從外面回來,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若休養兩天的話,我們倒也不會說些什麼,可他明天就要出發了,甚至連一刻都不願意多加停留,我也是擔心他。”
“他不會連基本判斷力都沒有,你們是他的朋友,應該支援他所做的任何決定。更何況這就是對小恆另樣歷練,這件事情不要討論了,有這功夫倒不如幫他準備下海需要用到的東西。”四爺爺說道,疲憊的擺了擺手,率先從大廳離開。
大叔稍微猶豫了一會兒,也跟在他的後面離開了,估計兩人是想單獨商量什麼事情,其他人則把我簇擁起來。
卻並沒有說什麼勸阻的話,四爺爺的警告還是起了作用,他們就算再擔心,也不可能改變我的主意,便只有送上自己最真摯的祝福。
“唉,身為你的兄弟,小恆千萬記得小心,我還等你回來去探望景琰呢,他在姬靈那邊治療已經快到最後一步了,據說臉上的傷口基本都恢復好,還剩下最後鞏固的階段。”林海說道,走上前給我一個擁抱。
離開時景琰剛接受第一次治療沒多長時間,臉上傷勢還很嚴重,過去幾個月時間了,也不知道他恢復的怎麼樣。
可惜現在急著出發,無法去姬家檢視景琰傷勢,只能等到回來再去,想比那時必能看到一個風度翩翩少年郎。
他們一個個同我道別,可釋姚卻不見了,在院子裡面感知到她氣息尚未跑遠我才勉強放下心,小孩子都有自己想法,我也無法去強行改變。
夜裏盤坐在床上修煉的時候,我察覺到釋姚躲在衣櫃,卻並沒有把她捉出來,而是好笑的等著她要做什麼。
天空寒星高掛,我聽著衣櫃中釋姚呼吸逐漸平穩,隨即無奈嘆了一口氣,敢情她這是等的睡著了,果然變成小孩子後各方面體質都會下降。
換做以往的釋姚,想要監視誰的時候絕對不可能睡著的,我輕手輕腳的開啟衣櫃,釋姚身上扯了幾件衣服,睡得特別安詳。
天氣過於炎熱,她的額頭出現了細密汗珠,我用巫氣幫釋姚降溫,再放到床上,臥室是不能待了,修煉起的動靜很有可能會打擾到她的熟睡。
便走到院子中,魚缸的周圍籠罩四爺爺的巫氣,估計是怕汐澧被太陽曬死,想以此阻擋損害。
“喂,你睡了沒有?”我用精神力刺探進去,汐澧肩膀抖了抖,卻沒有醒過來。
瞬間明白她完全是不想理我,可在寂靜的夜中實在沒有交談的人,偏生心裏煩躁的要緊,汐澧是人魚,說出來的話其他人聽不懂,更何況回海洋之後,我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有任何聯絡了。
倒是一個不錯的宣洩物件,汐澧不搭理我,我就一直用精神力煩她,終於那條小人魚不耐煩的遊了上來,貼著玻璃怒目而視。
眼神彷彿要將我吞噬了,那一刻,我彷彿看到了丹君,兩人的眼神都是同樣的淡漠,不愧是有親屬關係。
“我還是一條未成年的小魚,沒有足夠的休息可是長不大的,別騷擾我了,行嗎?和你女朋友吵架關我什麼事情,人類真是複雜的生物。”汐澧說道,要不是有魚缸攔著,我懷疑她很有可能一尾巴呼到我的臉上。
有些訕訕的笑了兩聲,我靠著魚缸有些落寞的坐了下來,“反正就咱們兩個還清醒著,明天下午把你送回去就要永遠的分離了,不如互相聊聊天兒唄,你給我講些海底的事情吧。”
在我說完這句話之後,汐澧罕見的陷入一種沉默的狀態,冰藍的眼睛由於月光的襯托,顯得彷彿透明,我有些搞不懂她到底是什麼想法了。
種族不同,果然連交流都是一種障礙,無奈的靠在一旁撐著腦袋,靜靜的等待汐澧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