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遇亡靈
但是當下,我們還是得一起出發,前往墓葬。
除了墓葬以外,我心裏還記著更重要的事。畢竟四爺爺說了,乾爹留給我的黑骷髏不能丟,我必須要把它找回來。
我暗暗下定決心,就算黑骷髏是在屠村的人手中,我也要想方設法將它拿回。
冥冥之中,我覺得黑骷髏不管是對於我還是對於乾爹都是很重要的東西,要是落入別人的手中一定會釀成大禍的。
這樣想著我的腳步不自覺地加快,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頭。這還是我第一次那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那個村子裏。
四爺爺和大叔見此也都一致地沒攔我,也都加快了腳步,和我一起並肩走著。
站到村口,我有些悵然,這已經是我第三次來這個地方了。和前兩次的心情不一樣,現在的我很急切。
這時,我忍不住又想起了乾爹,我想我大抵是再也見不到他了。
我雖然是一個七尺男兒,可還是抵不住此時心中的酸澀,要是沒有乾爹,我也不會平安的活到今天。
“那快別墨跡了,我們趕緊出發吧,大男人娘們唧唧的像什麼樣子。”壯士不耐煩地催促。
一行人又一次地走進了村子,不似我第一次來的時候,地上的血跡早就乾涸了,把整片的土地都染成了暗紅色。
屍體少了許多,倒是多了不少的白骨,時隔這麼久了,都被鳥獸吃的差不多了。
有的上面還粘著一些肉,白白胖胖的蛆在裡面歡騰地拱著。天氣不熱,屍體腐爛的速度也不快,倒沒那麼臭了。四周安靜得出奇。
安靜得讓我發慌……
“這墓葬到底在哪兒呢?”耳邊壯漢還在嘮嘮叨叨。
我忍不住在心裏面翻了一個白眼,說我娘們唧唧,也不看看現在的自己一直絮絮叨叨的不停的樣子。
“嗚……”四周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我示意他們停下來,眾人雖疑惑,卻也乖乖照做。我豎著耳朵聽了半晌,卻沒再聽到動靜了。
“難道是風聲?”我準備再仔細聽聽,可是眼前就驀然的出現了許多亡靈,就像憑空出現一樣,這隻能說明一點,它們不是憑空出現,而是已經跟著我們好久了!
我嚇得一顫,隨即就感覺到了身後一股強硬的力量把我拉到了人群之中,我抬眼望去,是四爺爺。
“你沒什麼戰鬥經驗,先到後面去。”四爺爺道,還不容我反駁,他就開始運用方術攻擊起了亡靈。
亡靈,說白了就是人間的惡鬼,一般的鬼本身一死後一天之內就回去投胎,只有抱怨念的惡鬼纔會留在人間禍害人。
周圍一片混亂,所有的人都在戰鬥,只有我無措地站在人群中無力地看著幫不上任何忙。
乾爹留給我的萬字書我還沒有參透,只能用一些普通的咒語,像這種攻擊性極高的法術我根本沒來得及領悟。
正當我胡思亂想之際,耳邊穿來了四爺爺的一聲大喝:“小心前面!”
我聞言迅速抬頭,只見一個亡靈五指成爪,指尖尖銳的指甲泛着冷光,直直地朝著我的臉面襲來。
我被這突然的情況嚇得動彈不得,我想逃,可渾身就像被法術定住了一樣,腦子裏麵一片空白,只瞧得見亡靈那分外猙獰的臉,真的就像十八層地獄裏麵的惡鬼。
我的心裏面只有一個聲音叫囂著,完了——今天要交代在這裏了。
我認命地閉上眼,等待著身體上的痛楚。可是過了半天我又毫髮無損,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傳來。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沉重的悶哼聲,隨後便是一具身子摔在了我的身上。
這句身子的主人我太熟悉了,是大叔。
我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大叔唇角鮮紅的血,還有胸前血肉模糊的爪印。四爺爺聽到聲音趕過來,乾脆利落地解決了那個亡靈。
我的手劇烈地顫抖著,嘴唇也抖得說不出話,我只能小心地把大叔抱在懷裏,不再讓他受到二次傷害。
幸運的是,這場戰鬥很快就結束了,亡靈被打得所剩無幾,剩下的幾隻眼見敵不過便灰溜溜地跑了。
其他人這時才注意到大叔,看著他胸前傷得嚴重,一時間都皺起了眉頭。
他們這些人中可沒有擅長治傷的,他們對這裏不熟悉,要是這老頭死了,找墓葬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估計又要比先前多費不少力氣。
所有的人心思各異,都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大叔,你怎麼樣?”我擔心地問此時虛弱萬分的大叔,本來他身上就有傷,現在倒好,爲了救自己,新傷加舊疾,情況更加糟糕。
“我要是不及時治的話怕是不行了,亡靈的力量太過霸道,你還記得你乾爹留給你的東西嗎?那裏面有治療的方法,你好好想想。”
我眼睛一亮,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對了,萬字書啊,我怎麼忘了它!
我在腦海裏麵迅速地喚醒關於萬字書的記憶,可是隨著回憶的時間越來越久,我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我一點兒也想不起來關於治療的東西,一點兒記憶也沒有。
看著呼吸越來越淺的大叔,我的心裏是從所未有的慌亂,更多的還是愧疚,怎麼辦?自己根本不會治療大叔的傷。
這時,尖嘴道士突然叫了一聲,提醒我們還有幾個亡靈沒有打退。
我看著受傷的大叔,心下十分著急,便抿緊了唇,突然下定了決心發了狠地去打那些亡靈。
中途雖仍舊有幾分兇險,但我能感覺到,我們這一行被亡靈圍困的人,除了我其餘人都不算是什麼善茬。而且一旦手熟練了起來,眼前的亡靈看著也不是那麼難以戰勝了。
沒過多久,我就覺得身上的壓力一鬆,仔細看去,發現亡靈們似乎正在漸漸散開包圍圈。我鬆了口氣,手上越發兇狠起來,其餘幾人大概也注意到了亡靈在退散,也加緊了攻勢。
剩餘的亡靈漸漸退去,我這才發覺後背和手心裏,已是佈滿了冷汗,雙腿也虛軟得厲害,只能勉強控制著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