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下來就看見了那些肉，蹲下去拿了一塊起來，揉了兩下，眼神都變了：“這是人片，為什麼這裏會有人片？”

    “這些都是。”斷山用電筒閃了閃，外面雖然有燈光，可是不能完全照亮下面。

    法醫摸了摸頭上的帽子：“我的乖乖！這是要涮火鍋？”

    “都這個時候了，還開什麼玩笑！”王隊罵了起來，“狗日的，一天不會輕一點喊？！嚇死老子了！”

    楊樂在一旁驚魂未定。

    斷山先走了過去，我和柯峰在後，法醫還蹲在地上看著人片片，似乎在數數量，讓其餘的法醫把人片片一塊一塊的裝起來。

    我過去以後，知道為什麼王隊會是那個表情了。

    女人長得清秀，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裡面似乎還閃著光，嘴角微笑著勾起來，就看著王隊的方向。

    我正準備往下看，女人的眼睛像活人一樣，對著幾個人眨了兩下，嘴角又勾了起來。

    楊樂不再躲躲閃閃的在王隊後面了，很直接的跟王隊說他害怕，在女人眨眼睛的時候聲音都是抖的：“剛纔我們過來的時候。這個女人臉上沒有笑容了。她也對著我們眨眼睛，然後就笑了。跟剛纔一模一樣！”

    女人的目光讓人發寒，法醫聽到楊樂說的話。自然不信，也走了過來，原本盯著我的眼神立馬轉向法醫，同樣的眨眼，隨後笑了起來，法醫後背有些發涼，硬著頭皮解釋：“這是人死後正常的痙攣現象，會伴隨著身體某個部位的運動，所有有些人就說詐屍。”

    “你裝你的去吧。”王隊知道他這樣只是安慰他自己，誰見過痙攣能攣成這樣？

    法醫不說話，裝人片片去了，拿人片片的手微抖。

    我倒是覺得沒什麼，這樣的場景似乎已經習慣了，只要不是突然從背後來那麼一下就不會被嚇到。

    女人沒有了動作，穿著一條看不出具體顏色的裙子。

    看到這樣的場景，明明沒有血流得滿地都是，王隊卻覺得瘮得慌，今晚上吃的東西怕他這個胃保不住了，跑了幾步，扶著牆體，彎著腰就吐了起來，楊樂也是同樣的動作。

    我能清楚的看見，在水裏飄上飄下的腿筋，如果猜的不錯，兩條腿上的肉，只要她能自己夠到的，都割了洗乾淨，然後放好了。

    柯峰站在我的背後，關切的看著她的臉：“如果接受不了，就別看了。”

    我輕輕搖頭，走過去，蹲在女人旁邊，看著她身上除了臉最完整的部位——右手。

    我抬起手電筒，想要把她的右手抬起來看一下，剛伸過去，法醫就叫了出來：“別動！不要破壞屍體的完整性，請讓我們專業人士來……”

    法醫話還沒說完，我手裏的電筒把子抬著女人的手肘，把右手從手中拿了上來。

    右手在水裏泡得有些發白了，還是緊緊抓著一把小刀。

    法醫看到我的動作就跑過來制止，晚了一步，一過來就看到右手的刀：“這是我們用來解剖屍體的那種刀。”

    法醫無奈，眼神往下，十分不屑的模樣：“你們注意點！不要弄壞屍體，骨頭的地方，只要力氣稍微大一點，可能就會斷了，我不希望看到不完整的屍體。”

    我沒有回答，斷山聽著法醫的話，心裏也氣鼓鼓的，法醫這是針對他們三個呢。

    叫兩個人大人都沒出氣，斷山也不好直接懟回去，開口嚇法醫：“兄弟，我勸你小心點，我們的本事可是你想不到的，得罪了我們，我們不管你，晚上有你哭的時候。”

    這樣的話從一個外形五歲的小孩說出來，總是讓人覺得怪異，也沒有什麼可信度。

    法醫直接忽略了斷山的話，看我又有動作，先她一句，讓自己的同事把屍體大腿骨頭上的盆端起來，再來一個把屍體都大腿從水裏抬上來，屍體平放在地上。

    盆放在側邊。

    這完全就是一個骨架，就像教科書上的模型，外面是骨頭，裡面的內臟看的清清楚楚。

    腿上的肉也被削完了，骨頭上還殘留著一些肉，看著一根一根分散的樣子法醫看了一下，眼神變得不可置信。

    骨頭上還有幾條水蛭，吸盤在骨頭殘留的肉上。

    法醫帶著手套在大腿骨頭上摸了一下，隨後又在手臂骨頭上摸了一下，隨後像發現財寶一樣震驚：“王隊！王隊！快叫兄弟們下來！搜尋河裏！”

    “好。”王隊差遣楊樂去，柯峰就站在我的旁邊，看著河水發愣。

    水下忽然出現一個人頭，長髮就水草一樣漂流，頭頂對著柯峰，柯峰看著就要下水的jc，帶著威嚴的說了一句：“不要下去！”

    幾個jc也只是愣了一下，並沒有聽他的，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我奇怪的看了一眼柯峰：“你看到什麼了？”水這麼混，他是怎麼看到的？

    “她如果想讓你看到，你就會看到。”柯峰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這個女人，在水裏。

    “噢。”我有些小興奮，死了第三個人，這個才感覺她的鬼魂在哪裏，前兩個一點感應都沒有，只要抓住了這個女鬼，那不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