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反胃，捂著鼻子，拿大刀把女人的臉皮挑起來，女人的臉皮保留的還算完整，可是沒有嘴唇，還剩幾根睫毛的眼皮被風吹的鼓起來，整個身體像柴一樣，連一件衣服都撐不起來，腰的地方看衣服，只有他的大腿粗。

    因為不確定，湊近了幾分，聞見了濃重的血腥味，就算捂著鼻子，還是聞到了一些。

    是小雅，有些惋惜，花一樣的年華，就這樣死了，還死成了這個模樣。

    再抬頭，似乎看到那個眼鏡男的身影，從紅磚房子後面過，往後面的山上去了。

    他不是死了嗎？不可能是鬼魂啊，他是被咒死了，被咒死的人的魂魄會隨著施咒人的死亡而魂飛魄散，被咒死的人沒有什麼鬼魂，那那個是個什麼東西？

    “嘿嘿嘿嘿……”

    小孩子笑的聲音很大，甚至有些癲狂，肩膀抖的不行，笑了一會過後，一邊拍手一邊跳了起來：“真好玩，真好玩，死了，死了…”

    王學佑有點瘮得慌，抓抓手臂，偏頭用餘光看柯峰：“你倒是出來啊！飛出來就行了啊！該走了！”

    “你飛一個我看看？！”柯峰有些無奈，這是什麼邏輯？

    王學佑哼了一聲回嘴道：“要是我會飛，你得拜我了！”

    “對，我還給你燒點紙。”

    王學佑正準備回嘴，一回頭就看到小孩子在他面前，往後退了一步。

    小孩子只有一邊的嘴角是勾起來……

    王學佑沒聽見，連忙後退：“你上去了，我怎麼辦？可是要被打死的！他奶奶的！”

    “上來！”柯峰只有一句話。

    “會死人的！上什麼上！”

    “我死了嗎？”

    “也是。”王學佑看了他一眼，還活得好好的，於是繞了一個方向，從背後轉到剛纔那些村民爬的牆梯上，看了一會，手還是沒敢放上去，我可沒有他厲害，萬一我一上去那東西就出來了呢？我可不想死，不然浪費了我這張臉啊……

    “不上來你就死那吧！”柯峰有些恨鐵不成鋼。

    王學佑看著越來越近的村民，踩著已經成了乾屍村民的屍體，“咔嚓”響了一聲，真是嘎嘣脆。

    王學佑也不敢墨跡，趕鴨子上架，不上不行了。到了上面以後，那些村民圍在下面，他們也不敢上來。

    房頂是一個小池子，有十釐米深，中間還有一個圓柱，圓柱上面是一個有房頂一半大的長方形水泥板，只是已經看不出顏色來了。

    上面整整齊齊躺著一排小孩子的屍體，背朝上，都沒有穿衣服，頭腳朝向相同。

    腳背的地方被割斷，腳掌平平的擺在臺子上，和身體平行。

    手腕脖子大動脈處都被割了一個傷口，血已經流完了，血幹了成一條黝黑的痕跡，像一條河流一般，哪裏的顏色比其餘的地方要深沉些，似乎在控訴著從哪裏流了多少血。

    楊力的屍體就橫躺在小孩子的腰部，成一個直角。

    王學佑感覺一上來就踩到什麼滑滑的東西，有點像豆腐又有點像果凍。

    剛纔一直在看小孩子的屍體，現在纔想起來低頭看腳下。

    腳下是滿滿一池紅得發暗的血，不是液體，因為時間有些長，所以完全凝固在一起，像豆腐一樣，已經沒過了他的腳踝。

    王學佑被嚇了一天，什麼鬼他沒見過？這樣的血豆腐倒是第一次見，還踩了上去。

    一股股強烈的血腥味衝着鼻子就上來了，王學佑感覺有些上頭，一個站不穩就往後倒，站不穩的那一刻，他腦海中劃過的無數的字，我要倒下去了，躺在血豆腐裡，等我一起來渾身都是那個味道，想想還不如死，真是人活久了，就什麼都看過了…等等，如果我倒下去的時候叫的話，會不會濺到嘴裏來，睜著眼睛會不會跑到眼睛裏來，這東西會不會辣眼睛啊？不會有腐蝕性吧！！完蛋了完蛋了，要毀容了…

    在王學佑胡思亂想的時候，柯峰來不及，只能衝過去，抱住最好借力的地方，他的腰。

    兩個大男人就這樣以跟蘇的電視劇劇情抱在了一聲，嗯，長得都帥，乖養眼的。

    “你們玩得挺開心的。”

    背後突然傳來一陣聲音，王學佑站起來嫌棄的推開了柯峰，眼神似乎在說，吃我豆腐……

    小孩子雙手放在池子邊上，全部插進了血豆腐裡，一個小腦袋露出來，黑溜溜的大眼睛就看著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