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她身後直直的望著她，看著眼前的女人他眼裏是難以掩飾的痴迷，就好像很久以前他也總是這樣痴痴的望著她一樣。

    一切都是那般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

    “馬玲，你回來了？”

    她在鏡子裡看著那張熟悉的輪廓，終是笑了笑，“嗯！回來了。”

    沒有質問，沒有責怪，甚至連問也不多問，他知道他是對他失望了。

    他還是開口解釋了，“馬玲，他留在世上早晚會闖禍的，你知道嗎？他上次居然綁架了她，他還公然挑釁鬼差，如此下去閻王怎麼肯留他？”

    她冷冷的笑了笑，“所以你就毀了他，用他的命去討好閻王？柯峰，你別忘了，他本就是你。”

    “如今已然不是了。”

    他決然的說著，如果劉璃肯重新回到他身體裡，他也不至於非要毀了他，只是他不肯，他偏要挑戰他的底線，他偏要傷害她，那麼他也只能成全他了。

    她不欲和他爭辯，只無力的擺擺手，道：“我們別吵了，你已經害了他一次，也當他已經還了你的命，那麼以後求你對他高抬貴手。”

    柯峰笑了起來，很無奈的笑，“所以，你爲了他在求我嗎？”

    “是，我求你，不要傷害他……”

    傷害他，就等於在傷害自己，他怎麼總是不明白呢？

    “馬玲……”

    他想說什麼，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他們之間總是還差了一點，他知道差的那些或許就在劉璃身上，可是他始終相信就算沒有劉璃，他也會找到那些缺失的東西。

    柯峰走了，她頭疼的揉了揉腦袋，她沒想到時隔多年還會有這麼多麻煩，她只是想讓他們好好活著而已，曾經她也許還有些貪心，可現在她是什麼都不求了。

    當年她來地府尋他，後被打入寒冰池中受罰，唯一支撐的就是對他的愛，如果還可以愛他，那麼多少苦她也願意受。

    她始終認為他們的愛是真摯的，他們從小就有婚約，小時候就認識，後來她就一直知道她長大了以後是要嫁給他的，她心裏是期盼的。

    後來她十六歲，他十九歲，兩家人已經在商量婚事，他親自來他家下聘禮，那時她長大以後第一次見他。

    眼前的青蔥少年，生著俊郎面容，笑容裡透著暖人光芒，他說：“能娶馬玲為妻，乃儒之幸也。”後來他們過了一段神仙眷侶的日子。

    那時候她的眼裏只有他，風吹過是他的味道，水裏倒影著是他的身影，聽到的一切聲音都如他喚他一般。

    她是幸福的，也是嚮往著與他長相廝守的，她想，大概愛情就是這樣，美好的讓人害怕，怕失去，怕不真實。

    他還是走了，她坐在家裏翹首以盼的等著他來娶她，然而她沒有等到他，等來的卻是聖旨，卻是進宮。

    她反抗，她掙扎，她甚至想一死了之，可是她還有家人，還有他，她不能因為一人連累了兩家人。

    他的父母派人來求她，求她不要抗旨，求她給那些無辜的人一條生路，那一刻她才知道愛情是多麼脆弱，隨便一擊就碎了。

    她有些怨他，甚至是恨，怨他為什麼不肯前來帶她離開，恨他那麼輕易的就把她放棄了。

    後來她就變了，變的冷血，麻木，變的憎恨一切，變的越來越不像她自己了。

    直到她親手使他死在她的懷裏，他拉住她的手說：“馬玲，來世等我娶你好不好？”

    她哭了，哭的不能自己，她以為她不愛了，可在失去那一刻她的心又是那樣的疼著。

    她才知道，原來愛情也不能是全部，他承擔了太多，他不能像她一樣任性，他心裏放了太多，捨棄她，他心裏比她要痛上千倍萬倍。

    可是他們沒有選擇，這就是命，無處可逃的命！

    他撇了我一眼，沒好氣道：“馬玲，你自己管不好身體還來怪我？她要出來，我又不能把她塞回去。”

    “你……”

    氣的我是沒話說，我算是看出來了，這傢伙是越來越懈怠了，以前說有他在的話，估摸著早被他拋到九霄雲外了吧！果然，男人就沒一個靠譜的。

    不過想到他櫃子裡藏著的畫，我立馬打聽道：“對了，你怎麼藏了一副跟我一樣長相的畫像，那裏麵的人是誰呀？她好像……”

    他生冷的打斷了我，“不要瞎猜了，反正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