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章 卑微
我和妍妍直接跟上了那輛車,至少也得知道他們逃去了那裏?至於怎麼救,這還得慢慢來。
晝夜回過頭就看到不遠處的柯峰,他苦澀的笑了笑,道:“我不如她那麼勇敢。”
柯峰走近他兩步,淡淡道:“是勇敢怕了吧!”曾經他們誰又不曾勇敢過呢?
看到如今的馬玲,他們就想起當初的自己,那時他們也是滿腔熱血,他們看到惡人也是滿腹惱怒,他們也恨不得把那些人渣都捏死在手裏。
可是人間有人間的生存法則,他們無權干涉什麼,有時候還可能因為他的干涉而恰恰辦了壞事兒。
千年前,柯峰剛來地府報道,那時他也是一身正氣,雖不如馬玲這般衝動,卻也是滿腔熱血的。那次遇到的事情和這次的事情有些相同之處,只是那時候被賣的不是孩子,是一個女人。
那個年代的女人不如現在的女人地位這麼高,她們的命運生來就要掌握在男人手裏的,所謂在家從父,出家從夫,夫死從子,就是如此,她們不能從自己,只能從男人。
男人就是她們的天,那時候女人真的是很卑微的存在。
在那個年代男人若打殘了女人,也最多判個二十板子,或者幾月牢獄,可若是女人打了男人,哪怕只是一巴掌,那都是要被打個半死,下輩子也可能就在監獄裏過了。
那時候的女人,地位就是那麼很低,所以那時候賣婦人也是猖獗的。
有些貧困的男人甚至還把自己的妻子賣給別人,讓她跟別人生孩子,然後過兩年再回來自己家,當時人們稱這種現象叫做:典妻。
他是很不能理解那種行為的,可是看的多了也就習慣了。
若青就是其中的一個特例,她不服命運,掙脫束縛,甚至是逃脫家裏,那時候他在她身上看到一種特別的吸引力,那是來自女人的堅定倔強,那是那個年代少有的反抗。
她是一個員外的女兒,家裏財產不算很豐厚,可好歹也是有錢人,她是他爸爸納的妾室所生的孩子,她從小就看到了她母親的卑微,以及隨意被人踐踏的種種。
而她在那個家的地位也只比丫鬟好上那麼一點。
甚至是後來她母親死後都只是被他父親用草蓆直接裹起扔去了亂葬崗,那時候她就發誓自己的命運絕對不能被那些男人掌控。
她要活出自己的樣子。
只是那個年代,小小的她又怎麼反抗?她被父親安排嫁給一個縣令當小妾,當然,她的父親是爲了自己的生意,故意拿她去獻媚。
她怎麼可能讓他得逞,她逃了,哪怕流浪,哪怕做乞丐,她也絕不向他們妥協。
那時候她才十四歲,流落在街頭自然會讓不懷好意的人打上主意,晚上她在荒涼的破廟裏休息,那些注意她的人趁機把她擄走。
她被直接買進了青樓,那樣的地方縱使她有三頭六臂也是逃不出去的,而就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她遇見了他。
那個溫潤如玉的男人,他看著滿身是傷也絕不認輸的她,他看到她身上的傲氣,他是直接花錢把她買了下來,他帶她回來,細心的照顧她。
這讓本就內心冰冷的她,有了絲絲暖意,那晚風有些涼,他喝了酒來到她的房間,她心裏雖然不排斥他,可也是有些警惕的。
他說要娶她,他說這一生只要她一個女人,他說他喜歡她的倔強,喜歡她的骨氣,那天他強要了她。
她根本掙脫不開,本來的理智也被他一句句深情的情話所矇蔽,她想,她是遇到了對的人的。
可是他騙了她,他根本就有家室,兜兜轉轉她還是當了別人的小妾,而且還是她自投羅網的,她看著已經擺在面前的事實,苦澀的笑了起來,她覺得這個世界上的男人都是一樣的,她不該抱有幻想的。
男人說,妻子是家裏人逼著他娶的,他說他是愛她的,是呀!女人美色動人,他自然是愛的。
可是一個妾所遭遇的一切的難堪她還是遭遇了,男人冷眼旁觀著,他認為那是她應該受的,他認為是他拯救了她,他認為她該對她心存感激。
她怎麼會甘心留在這兒?她想離開,可他卻不可能放她走,直到他左一個小妾,又一個新寵出現,她才知道當年有多天真。
是呀!出現在那種地方的男人,她怎麼會輕易的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