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好吧，不過那孩子不知道又跑到哪兒去了，比虎子還要淘氣。”我笑道。

    “嗨，他呀，現在跟王曉婷的關係處的很不錯呢，這不，又跟著王曉婷一起跑到臭水溝那邊兒去了。”林璐道。

    “啥？怎麼能讓他去那兒呢？這要是讓他看到王曉婷抽打那頭沒有尾巴的老黃牛，這會不會對他那幼小的心靈造成什麼傷害呀？這要是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我跟你沒完。”我怒道。

    “我說你跟我厲害個什麼勁兒啊？我能管得了嗎，人家就樂意跟著去。”林璐朝我翻了一個白眼兒道。

    我沒有理會她，而是披上了件衣裳，朝著後頭走去。

    離這老遠就聞到了那來自於臭水溝裡頭的特有的臭味兒，我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就看見富貴正在拿著那地府送給王曉婷的藤條，騎在老黃牛的後背上，打得正起勁兒呢，嘴裏頭還含糊不清地說道：“駕，駕，駕。”

    這下子可有那老黃牛的罪受了，我不由得搖頭苦笑，既然他這麼享受，也絲毫不嫌棄那裏的味道，索性就讓他玩兒吧。

    一個星期之後，王曉婷突然急匆匆地跑了進來，對我們說道：“糟糕，那老黃牛說好了要打上三個月的，可是這纔不到一個半月啊，它就被打死了，現在地上倒著的就只是那個被抽爛了的紙牛……”

    林璐趕忙急匆匆地帶著我們趕過去看，果然就如同王曉婷所說，在臭水溝旁邊兒的一棵大樹上，拴著一灘東西，細細分辨之下，就知道那是我們店裏頭的紙紮牛。

    林璐笑道：“雖說地府那邊兒跟你說的是三個月，但是每天抽打的次數是固定的，想必是你爲了報復，打多了吧？”

    王曉婷聞言，小臉兒就是一紅，而這個時候富貴則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跟著我們的後頭跑過來了。

    “不許欺負我麻麻，她打的是壞銀，我幫她打，打壞銀，那頭牛很壞，它還罵我是小畜生咧。”富貴奶聲奶氣地說道。

    我們這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原來富貴竟然能夠聽見那老黃牛的說話聲，平時我聽著都只是覺得那是牛捱打的時候發出的慘叫，而只有富貴跟它同屬一類，所以他才能夠聽明白那老黃牛在說什麼。

    “現在你母親的刑期已滿，她應該是回地府去報到了。”我嘆息道。

    “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方便在你們這裏久留了，畢竟我已經出來了這麼久，回去之後都不知道要怎麼跟公司請假呢。”王曉婷道。

    林璐則調侃道：“這還不好辦麼，什麼假期最長啊？產假呀，你就跟你們老闆說，你來農村親戚家生孩子去了。”

    “可是……可是我之前已經說是爲了給父母處理喪事。”王曉婷訥訥地說道。

    “嗨，這有什麼的呀，誰規定辦喪事就不能生孩子了？”林璐道。

    “可是我哪兒來的孩子呀，這回去肯定就會穿幫露餡兒的。”王曉婷道。

    我拉過了富貴，對王曉婷說道：“人家都喊你麻麻了，你知道麻麻是啥意思不？其實就是媽媽的意思，只不過這孩子還太小，他說不清楚話。”

    王曉婷咬了咬牙，眼睛閃過一絲亮光，對我們說道：“我打算收養富貴，雖然我現在不是很有錢，也不能保證會給他過上富貴的日子，但我會努力賺錢，也會對他好的。”

    林璐一聽，頓時就樂了，笑道：“那好呀，我們正愁沒辦法處理這小傢伙呢，讓他跟著你我們也放心。”

    富貴似乎聽懂了我們所說的話，跳起來就環在了王曉婷的脖子上讓她抱抱，然後就在她的臉上左右開弓，親得王曉婷的臉上滿是口水。

    “麻麻，麻麻，富貴乖乖，麻麻不哭。”

    王曉婷激動得痛哭流涕，而富貴則用自己的小胖手在幫她擦拭著眼淚。

    王曉婷的臉上一片狼藉，自己的眼淚混雜著富貴的口水，不過這一幕卻很溫馨，這讓我跟林璐也覺得眼眶裏頭有些溼潤。

    “喂，我說你們要是高興的話，咱們回去就好好慶祝一番，難道你們不覺得這裏的味兒有點兒大嗎？”林璐道。

    我這纔想起來，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臭水溝，周圍蒼蠅、蚊子到處飛，還有許多不知名的“戰鬥機”在搞偷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