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安慰他：“他說的也是實話。”

    天亮了，顧梅香死了幾個小時，又活了過來。

    我們圍坐在餐桌邊吃麪條，是素面，我很想吃肉。

    薛三九說：“本來是有牛肉的，但是被師哥昨天給吃光了。”

    “你這幾輩子一定都是道士。”我對柯峰說：“你想把前幾輩子的肉都吃完是不是？”

    他橫我一眼，很不高興。

    他不高興，我還不高興呢！

    害的我沒肉吃。

    不是我一個人吃，是我的寶寶要吃。

    不過，人生第一次吃飯贏了柯峰。

    他煮了一大鍋麵，等他去盛第二碗的時候，沒有了。

    他端著空碗走過來，十分暴躁。

    “我明明煮了十人份的，怎麼沒有了？”

    “我親愛的蜜糖。”葉般若摟著我的肩膀：“一個人要吃五人份。”

    三雙眼睛都看著我，尤其是顧梅香，他十分震驚。

    “蒲馬玲，你哪裏不舒服？”

    我哪裏都舒服，除了時常會感到飢餓之外。

    “不會是甲亢吧！”柯峰打量著我：“眼球好像有些突出。”

    突出***，你才甲亢。

    葉般若很得意地宣佈：“我和小玲有孩子了，幾個月後就出生了。”

    我沒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公佈，偷偷從麪碗的上方觀察顧梅香。

    他凝視著我，他的眼神很複雜，我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停了好半天，才說：“恭喜。”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由衷的，但是他看我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溫柔。

    “謝謝。”我說，忽然胳膊被薛三九給捉住，下巴被柯峰給捏住。

    “伸舌頭！”柯峰捏的我好痛。

    “幹嘛？放手！”

    “你肚子裡的孩子，好像不是尋常之物。”倆人盯著我念念有詞。

    葉般若用力掰開他們：“我的孩子當然不尋常。”

    “不對，我感覺到了一股非同一般的氣流。”柯峰眯起眼睛仔細咂摸。

    “那是因為要下雨了！”葉般若拖起我奪門而出，可是我的麪條還沒吃完，雖然是素面，但是柯峰為人嘴饞手藝卻非常好，他下的素面就很好吃。

    “我的麪條。”我哭喪著臉：“好想吃。”

    “我們去吃好東西，蜜糖，那屋子裏兩個牛鼻子老道，別被他們看出來什麼，說我們孩子是怪物給收了去。”

    “他們連邪靈都收不了，還能收我們的孩子？”

    “還是萬事小心的好。”

    葉般若帶我去吃灌湯小籠包，館子很大，我告訴他：“通常裝修這麼豪華的館子裡的東西都不會太好吃，髒兮兮的蒼蠅館子裡才藏著美味。”

    他拽我進去，事實證明我猜錯了。

    他們家有好幾種特色，蟹粉湯包和蟹肉湯包居然不是一回事。

    蟹肉湯包裡全都是蟹肉，沒有一點點其他的肉，每一口都感覺奢華。

    一籠六個，葉般若先叫了十籠打底，本來服務員以為我們要來一堆人，發現只有我們倆的時候，都無心工作了，時不時圍繞在我們身邊欣賞我吃飯。

    在我吃完第十籠的時候，有一個大媽終於忍不住來套磁：“你們是不是在拍大胃王的吃播？鏡頭在哪裏？”

    大媽還知道找鏡頭，真是不得了。

    他們家的各種細粉都很好吃，還有油豆腐麪筋和大煮乾絲，葉般若興高采烈，他說每次來這種小吃館子來吃飯，每樣都想嘗一嘗，但是沒那麼大的胃，只能點那幾樣，現在拜我所賜，他全部點了一遍，然後又都嚐了一遍，剩下的我全部吃光。

    我第一次吃飯遭遇了空前的圍觀，開始是大媽，然後是大叔，再然後有個姑娘發現了陪我吃飯的居然是葉般若，呼呼啦啦來了好多迷妹，將本來很大的館子裡擠的滿滿當當的。

    我終於吃飽了，現在吃飽飯是一件大工程，我的腮幫子嚼的都痛。

    我們擠出包圍圈，回葉園補眠。

    鍾伊娃在客廳看到我們，捉住我的手：“大半夜的去哪裏了，怎麼大著肚子也熬夜？”

    我留意鍾伊娃的臉色，她膚若凝脂，彷彿名貴的白瓷上的那一層釉質，白裡透著亮，不似昨天還臉色暗沉，有股隱隱的黑氣。

    那個邪靈已經完全離開鍾伊娃了，雖然我不知道去哪裏了，我的孩子有沒有消滅它，但是我知道絕對不會再出現在這裏。

    我朝她嘻嘻一笑：“去顧梅香那裏有點事情。”

    “迦葉也去了？”她驚奇的：“迦葉和顧梅香什麼時候世汪大和解了？他倆不是一直都是死對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