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後世，葉般若已經知道了真相，不是趙僅害的你，是晨妃娘娘，是她讓人把地圖和信件放在你的馬車裏，將軍府纔會被滿門抄斬，伽，放棄仇恨吧，這一切都是一個誤會！”

    “誤會？”他仍然冷笑，對我剛纔的話並不感到驚奇。

    他忽然一隻手抓著我的手猛的探進了他的胸膛裡。

    “感受一下吧，感受了什麼？”

    我的手探進一個空洞的空間中，我什麼都沒有感受到。

    我莫名地看著他，他卻冷笑著看著我。

    “心啊，我沒有心啊！”

    心！心？難道，伽是在第一世就沒有了心麼？我們還打算追根溯源，看來不必了，第一世的伽就沒了心。

    那他的心去哪了？

    伽回答了我的疑惑：“我被五馬分屍，吾三找齊了我的屍首給我拼在一起，然後入土為安，但是唯獨沒有找到我的心，我的心被人拿走了，詛咒便由此而生。”

    我驚呆了，原來是這樣。

    葉般若受到詛咒，並不是因為他帶著十萬大軍衝進皇宮殺了皇子而受到天譴，而是因為他的心被人拿走了？

    是誰？而那個人拿走了伽的心為什麼？

    我很難受，所以沒辦法思考。

    “交出來吧！”他晃晃我，我才意識到我還在半空中。

    “交出什麼？”

    “我的心。”

    我怎麼會有他的心？他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我沒有你的心，伽，我在你死的同時已經死了，我跟隨著你自殺而亡，真的，真的！”

    他盯著我：“不是，你沒死，你撿走了我的心，交給了趙僅，封存了我的心，從此我世世代代都不得善終。”

    “不，我死了，我沒有！”我無力的辯駁，我也不知道他為何這麼說，只覺得我的氣已經喘不過來了，他掐著我的脖子的手越來越用力，我的眼球都要爆出來了。

    葉般若在一邊動不了，只聽到他在大吼：“喂，老鬼！你別動她，她懷孕了，她有了我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雖然語法沒錯，但是聽上去怎麼這麼膈應？

    這時候，他就別添亂了。

    “蒲馬玲。”他終於輕聲默唸，估計他已經很久沒用這樣柔和的聲音念過我的名字了，我知道他不是在叫我，而是在喊她。

    我壯著膽子將他的手放在我的小腹上：“蒲馬玲讓我告訴你，她一直喜歡的都是你，她懷著這個孩子千年，每日都在娘娘山待著，渴望見你一眼，和把這個孩子給生下來。”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目光沉靜了下來，他靜靜地注視著我，殷紅色的光芒不見了。

    “伽！”他很安靜，就給了我機會解釋，我激動地上牙齒撞著下牙齒：“一切都是誤會，不是我要幫趙僅說話，害你的人真的不是他，糾葛了十世的恩怨，在這一世化解了吧？”

    “她呢？”伽忽然說。

    “嗯？”我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說的她應該是千年以前的我。

    “她在娘娘山。”

    他的目光從我的小腹上滑過：“帶我去見她。”

    我喜極而泣，轉頭欣喜若狂地看著葉般若。

    伽肯見宋朝的我了！如果他們見面了，所有的誤會都會解開，伽就不會入魔了，而葉般若也不會死了是不是？

    我緊緊捂著小腹，我的孩子真是一個超級和事佬，我覺得得知他的孩子在我的肚子裡的時候，伽的眼神都溫柔了很多。

    伽抬起手，輕輕地朝葉般若揮了一下衣袖，葉般若終於能動了，他向我跑過來，把我從頭看到腳：“怎麼樣？那個妖怪有沒有對你怎樣？”

    “那是你自己哎，這麼說你自己！”

    “我纔沒有在陰間活了一千年！”葉般若摟著我的肩膀：“你沒事，我們就走吧！”

    “你忘了我們來的目的？”我瞪他一眼，現在顧梅香的魂魄在哪裏？不過現在不是提他的時機。

    跟著伽走出地宮，娘娘山離這裏還有很遠的一段距離。

    葉般若說：“沒開車，怎麼去？”

    我看到伽很輕蔑地瞅他：“第十世的我，真的很遜。”

    葉般若還沒來得及反駁，伽便一手提起我，一手提起葉般若，升上了天空。

    我們是魂魄，所以飛的很快也感覺不到冷。

    而且我熱血澎湃，我在想如果前世的我看到伽，該是怎樣的激動難耐，她等了一千年，守候了一千年，不就是在等這一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