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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國之主景帝VS重生貴女九鳳七

    “欒九鳳!”太子驚呼,驚得一旁熟睡的美人嗔怪不已,他卻視若無睹一言不發空洞的看向前方,對美人的尋問如同罔聞。

    掌燈太監將一室照的明亮起來,他兀自坐在床上思緒萬千,那個夢裏的所有場景就像他所設想,利用欒九鳳得到皇位,從旁觀的角度來看她的命運實在太過悽慘了,他是一個憐香惜玉的人,就算利用了她也應該會留有餘地不會那麼決絕吧。

    他所不知的是,前世的欒九鳳與今生的欒九鳳雖是一個人卻又大不相同,前世的她單純無瑕,今生的她浴火重生而來早已蛻繭成蝶。

    以他細緻入微的觀感看如今的欒九鳳,那卓爾不群的氣度和穩重成熟的行為,自然會生出新的態度來,也就沒有了前世對一個無知蠢婦的輕視而是對她高看一眼了。

    相距遙遠的欒家,欒九鳳似有所感的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凌亂青絲遮蓋的嘴角輕勾出一個弧度。

    顏擬爾沒有辦好太子交給的事情十分惱怒,一個欒九鳳毀了她所有的計劃,讓她在皇后娘娘和父親大人面前出了醜,她如何會甘心。

    太子殿下近日未曾找過她,彷彿那日的一切都是泡影,他輕易的給她營造了一個美夢,現實卻馬上給她一個沉重的打擊,她暗自發誓:所有的屈辱都不定要在欒九鳳身上討回來。

    聽說太子和欒九鳳下個月就要大婚了,她有些坐立不安起來,她沒能幫到太子他的承諾也一定不作數了,一定要在此之前讓太子打消這個念頭。

    “太子殿下,左相嫡女顏擬爾送上拜帖,邀請您和欒九鳳一起出去賞畫。聽說是聽開的一家畫坊裡面有許多大家之作。”小太監細聲細氣地稟報。

    堯景太子本來沒有什麼興趣,書畫之流不過是附庸風雅,是打發閒暇的娛樂罷了,不過聽說也邀請了九鳳,他心中有些異樣,對於那個夢他有些耿耿於懷。

    “準了。”他慵懶的靠著身邊的明豔的女子,卻沒了逗弄的興趣,心思不知道飄到了哪裏。

    來到一家典雅的門店前停下,看著那大大的透明琉璃打造的櫥窗,從外若隱若現的能看到裡面的畫作,在朦朧之間,倒是有幾分微茫之美。

    “這裏極為雅緻吸引了許多文人墨客,不過掌櫃的對客人極為挑剔,能有幸獲得邀請的並不多,我從父親那兒得了幾張,太子殿下和九鳳妹妹一定別客氣呀。”

    顏擬爾一翻話下來對這裏頗為讚賞,兼顧表示了自己的身份尊貴這是何意不言自明,她自是針對的欒九鳳,想她一介商人之女想來是沒有進入這裏的資格的。

    欒九鳳心內狂笑,顏擬爾呀顏擬爾,你知不知道你所謂的大人物都得經由我的准許纔可獲得至此的資格,又有什麼面目來暗諷於我是商戶之女,就算是商戶之女不也打造出了這家你也不得不高看的畫坊嗎?

    身為左相之女的你,不知又有何作為呢?

    抬頭看上面的匾額,“色即是空”,太子有些詫異道:“這家店的名字倒有些意思,丹青之地竟然取名‘色即是空’。”

    這是自己千挑萬選的名字,雖然只是一句佛語,卻頗有深意,沒見那些丹青大家都若有所思嗎?

    這是取自於現代一位吳姓大家的文章,他不只是當時的傑出畫家還是出色散文家,當時《筆墨等於零》一經發表,在美術界引起了巨大的反響和爭論。

    意為脫離了具體畫面的孤立的筆墨,其價值等於零。

    色即是空和筆墨等於零有異曲同工之妙,她取意色即是空的表意,顏色是空無的就像筆墨等於零。

    用毛筆畫出的畫作看的是意境,畫家注重的是寫意,無論是顏色還是筆觸等都是為畫作背後的表達所服務的,相對意境是次要的,就這是她為自己的畫坊取此名的初衷,相信一些在畫藝上有所感情的大家都能明白其中深意。

    太子和九鳳都未搭理話含機鋒的顏擬爾讓她有些尷尬,太子對自己的無視讓她不敢再輕言,只跟在他們身後看著店內陳列著的名家畫作。

    沒有了顏擬爾的介入,二人倒彷彿沒了隔閡,時不時的討論一下畫作所表達的意境,對畫作的鑑賞觀點,從小薰陶的藝術修養讓太子講的頭頭是道,得到了欒九鳳的應和更讓他有了濃烈的表演慾。

    顏擬爾看著二人相談甚歡,看著九鳳的眼神越發的敵視起來,不過她慣會隱藏,每當欒九鳳感覺到敵意望過去時卻什麼也沒發現。

    “鳳兒表妹,你也在這!”一個清朗的男聲傳來,能聽得出言語間的欣喜之意。

    欒九鳳看過去,是自己一個八杆子打不著的親戚,不知他從哪裏論的親為何叫自己表妹。

    正好她不想在一個討厭的視線下呆著,就回應了她:“是言表哥呀,你和朋友一起來玩嗎?”

    剛剛有事折返回來的太子,看著方纔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欒九鳳此時笑顏如花的看著一個不知名的男子,心中有些慍意,這個女子知不知道有婚約在身而且他們還有不久就要大婚了,一點也不注重自己的名節。

    其實那個言表哥和欒九鳳的距離並不算近,只是九鳳因為想要擺脫顏擬爾的視線時正好出來一個能解她燃眉之急的人,想利用人能不給人家一個好臉看嘛。

    她其實一直都注意到那道含著殺意的視線,等她一望過去就消失子,然後每次卻都是顏擬爾或是低頭整發或是看向畫作,那樣矯揉造作的樣子,傻子都知道是誰在用冰冷的眼神看她,經過前世她對殺意這種東西極為敏感,上次著了道不過是殺手慣於掩藏自身的殺氣的原故。

    “鳳兒表妹,我們好久未見了,今日巧遇便是緣分一起去家裏吃飯吧,家母一直念着你呢。”言表哥不知死活的在太子凌然的威壓下說道,對其冰冷的眼神毫無所知。

    欒九鳳心中暗笑,這位言表哥雖然有些自來熟,對她也有些隱晦的戀慕,不過為人還算不錯,只不過有些遲鈍而已。

    “言表哥,母親大人等不到我回家吃飯會著急的。”欒九鳳假意推託,相信以言表哥的性格一定會再次邀請的。

    言表哥拍著他瘦弱的胸脯,打保證道:“表哥都給你想好了,到我家表哥請家中僕人幫忙送個信兒就是,一切包在表哥身上!”

    他這話讓太子殿下幾乎憋到內傷,九鳳並未答應他,是他自己執意相邀給九鳳造成麻煩,卻還打包票讓九鳳放心,他有史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

    顏擬爾看到礙眼的人要被人帶走,心中直道上天助我好人有好報,當即喜笑顏開:“鳳兒妹妹既然有事就先行離去吧,我和太子殿下不會介意的。”

    太子殿下心中氣極,這個顏擬爾當真無禮竟然敢替他做決定,卻不好意思再出言反駁,只能瞪了她一眼,顏擬爾心中微驚當作沒看到又道:“既然今日妹妹有事,那麼姐姐下次相邀一定不能推託噢!”

    看著太子緩和下來的神色,心中放鬆了些,而且有她在想必二人不會無端親密起來,她的機會早晚會到的。

    “九鳳,母親大人一直唸叨著你,家裏還有你愛吃的紅果呢,那個炒雞蛋十分好吃想想就流口水。”言表哥看著九鳳作出流口水的樣子,不出意外的把九鳳逗得眉開眼笑。

    九鳳見多識廣知道紅果就是現代的番茄,做菜酸酸甜甜十分適合女孩子的口味,上次年節去言表哥家拜訪多吃了幾筷就被他記住了,這真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只不過不適合自己而已。

    “好啊,那我有口福了,嬸嬸做菜最好吃了。”她有些好笑的說,自己稱他的孃親為嬸嬸,他卻稱呼自己為表妹,這也是一件趣事了。

    太子殿下看著二人將他視若無物,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想他堂堂太子何時受過這種待遇?

    這個什麼言表哥也是個沒眼力見兒的,堂堂太子都認不出,不知道怎麼得到的這家據說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拿到的入場券。

    九鳳和言表哥毫無誠意的道了別,就像脫籠的小鳥一樣嘰嘰喳喳的聊了起來,太子心中鬱結,這裏又不是牢籠脫離這裏有這麼開心嗎?忘記他曾立誓要將欒九鳳這隻金絲雀給籠起來的事了。

    太子望著二人的背影沉悶無言。

    顏擬爾得到知機道:“太子殿下,逛了這麼久也應該有些累了吧,不如我們去鳳凰樓吃點點心,聽說那裏有一種用新鮮花瓣製成的糕點,吃起來口齒留香呢。”

    太子回過頭來,看著她嫵媚的笑顏,對自己的眼中產生了質疑,這樣的女子他是如何看得上的,還在鳳凰樓作出那樣孟浪的行為,現在被她粘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脫身。

    母后日理萬機竟知此事後親自問話,雖只問了他對顏擬爾的看法,聰慧如他聯想到那天的事,後來讓探子去左相府打聽訊息方知連左相也知此事並想極力促成。

    顏擬爾既未完成他交待的事他的承諾也就不作數了,想必這是他和顏擬爾的共識,而顏擬爾卻似乎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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