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嘉抬頭看著金羽上前觸控著淡金色的結界，問道：“此界上界之人來要壓制修為，為什麼他們要花費這麼大的代價攻打這裏呢？”

    泠側頭看了眼謝嘉，道：“他們，無聊。”

    翦也道：“是啊，那些人就是因為無聊，想要活動活動筋骨，動一動快要腐化的腦子，將戰場從上界轉移到這裏。”

    這些謝嘉都清楚，不過伴隨著戰場而產生的死亡，真的不會讓他們覺得不值得而卻步嗎？

    傲磷道：“有時候，戰爭跟感情一樣，沒有理由。”

    蘇如淵：你在哪？

    沒有理由嗎？也許，是的。

    謝嘉：人族和妖族的結界處。

    蘇如淵：我還在這裏，等你過來。

    謝嘉：馬上來。

    謝嘉道：“傲前輩，我去接一下人，馬上回來。”

    “快去快回。”傲磷沒有多問。

    人族的天空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窟窿，彷彿天被撕裂開一個口子，那裏源源不斷的有黑點從裡頭冒出。

    卯玉和塗昆穿過結界，向三大族首領簡單的行了個禮。

    “上界通道已出現在人族素心湖附近。”

    翦道：“看來他們是藉助位於素心湖的通道下來的，倒真是省力。我們快過去吧，免得人族對我們妖族心生怨言，戰時伺機搗亂呢。”

    “那麼，出發吧，前往人族抵禦上界入侵，吾族的戰士們。”金羽用靈力將這次的聲音放大，傳遍大半個妖族領地。

    金羽回頭跟傲磷道：“汝暫且等著謝嘉，吾有預感，她和那位不知名來客加入戰鬥，這次戰鬥會輕鬆許多。”

    至少不會像第一次那樣慘烈。

    傲磷默了默，道：“那吾等族人所做的一切，豈不是沒有多少作用？”

    金羽僵住，翦見金羽和傲磷有事解決，知道他們不會多耽擱事情，只是丟下句速速趕來就接替金羽的工作帶領妖族穿過結界。

    金羽嘆了口氣，道：“若沒有吾族大義赴死，上界之人不會善罷甘休的，何況他們只是外來之客，若只是一昧的依靠外力，吾等又有何德何能在涅槃下浴火修行爭奪生機呢？”

    “抱歉，金羽，是吾魔怔了。”

    “不怪汝。”金羽道：“他們只是機緣。”

    機緣是什麼？

    握得住，是助力，握不住，是無緣。

    金羽和傲磷談完不過十秒，金羽跟隨還沒過結界的一眾妖離開，傲磷站在原地，在不斷捋清記憶。

    對於傲磷來說，先遇到在他山崖頂上彈梧桐琴的人，日後的破曉尊者。雖不知謝嘉擁有鳳族刻印的梧桐琴從何而來，但上面的雕刻習慣卻是自己的，未來更完美的自己。

    後遇到的是以為同名同姓是鳳族的謝嘉，經過短暫解除他知道這本就是同一個人，雖然不清楚已經飛昇了的破曉尊者為何失憶，不過看在對方的模樣，除了對修仙界毫無瞭解外，就是完完全全新生的鳳。

    因為怕涉及時間線，傲磷沒有開口，只是把對方當做新生的鳳。

    現在，那隻鳳還是鳳，卻也是已經飛昇成仙過的破曉尊者。

    傲磷忽然回頭，萬里無雲的天上，快速劃過宛若流星的火焰，將天空渲染成橘金色的光彩。

    真美。

    只是再也回不到當年多彩的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