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彩蝶聽到芍其華的話只是淡淡一笑，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雖然會難過，但是這個結局至少不讓人失望。“那你看我呢？是失望？還是恨？”

    周彩蝶出奇的冷靜和淡然，對於芍其華，她曾經以為她看得很明白，只要自己給她足夠的恩惠，她一定會感激自己，然後事事幫著她。

    甚至是香兒的事情上，她都努力去彌補芍其華，只是希望師徒不要離了心，可是如今的模樣，她也不知道她們之間，到底誰像個笑話。

    “師父於我救命之恩，再造之恩！”芍其華淡淡道，“我沒有恨，只是沒辦法理解！您這麼一次次寒了冥夜的心，到底圖的什麼？”

    “所以，你心裏我還是你師父，但我卻不是冥夜的母親了，是不是？”周彩蝶淡淡道，“可你心裏，冥夜比師父重要，是這樣的嗎？”

    “是！”芍其華毫不猶豫，“就算師父說我不知回報，對於涉及冥夜的事情，我一絲一毫都不願意妥協。”

    “所以，你纔會是冥夜心尖上的唯一！”周彩蝶淡淡道，“無論是我，還是冥協，其實都欠著他的，也不是他眼中最重要的！”

    “可是師父，就算如此，你做的那些事情，和這個有關係嗎？”芍其華不解，“你這是要冥夜在您和他父親之間做出選擇嗎？可是一直以來，他對陛下的態度卻不明確，只是針對祁氏，所以你覺得他不配做你兒子是不是？”

    “是，就算冥協百般包容祁氏一族，就算冥協嚴重偏心冥易，他還是肯認冥協這個父親，所以在他心裏，冥協應該是比我重要的吧！”周彩蝶冷冷一笑。

    “那你為何不問問茜兒，您和將軍夫人張卿兒相比，誰重要！”芍其華反問，“你不敢問，因為茜兒的答案絕對比冥夜明確。她會明確地不選你，所以你纔要努力把她留在身邊，哪怕是各種捆綁束縛！”

    “是，我知道對於茜兒來說，我比不上張卿兒，可我總比冥協重要吧！可是冥夜的心裏還有一個祁後是他的母親！”周彩蝶淡淡道，“他在認賊做母！”最後一句話，周彩蝶幾乎是吼出來的。

    “認賊做母？師父，你想想想，這一切，都是拜誰所賜？”芍其華突然覺得可笑，“當年您若是態度堅決，他會跟著祁後生活嗎？你爲了報仇，將他放在了祁氏身邊，如今說他認賊做母？”

    “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他，可我是他母親，他就該聽我的！”周彩蝶的想法已經越來越扭曲了。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對冥夜的心心念念，成了疑神疑鬼，成了有所防備。

    再到後來，祁茜出現之後，她的暴怒，是對冥夜的不信任。與祁茜相認後，她的偏心，是對他的懲罰。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直到那天周斌的出現，一番爭吵之後，她終於捨得正視自己的一切了，正視她對冥夜做的一切，正視自己內心的想法。

    “師父……”芍其華心裏一肚子想要替冥夜抱不平的話，可是她又該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