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娘心裏是認可張卿兒給她的答案的，可是她嘴上卻不願意承認，“你怎麼知道？萬一我願意呢？萬一我能做到呢？”

    張卿兒淺笑，“願意不一定能做到，再說了，你也說了，萬一……你自己不也底氣不足嗎？”

    “……”雲娘覺得，張卿兒應該不是她師父的朋友，而是仇人，不然怎麼嘴那麼毒呢？

    “雲丫頭，人生那麼長，別急著給自己下定義！”張卿兒看著雲娘，語重心長道。

    “可是……”雲娘不甘心，“這麼放棄，我不甘心！”

    “冥夜對芍其華的感情，就是不是無堅不摧，也是堅不可摧的！”張卿兒道。

    “你有屬於你的幸福，沒必要去不屬於自己的幸福裡撞得遍體鱗傷！”

    “就算你堅持下去，也只是做了他們愛情的測驗品，何必委屈自己呢？”張卿兒看著老友的徒弟，心裏也一陣陣泛酸。

    她勸雲娘，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呢？只是慶幸，雲娘陷的不深，還有救。她自己，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

    “卿姨，那你後悔你對祁勇的付出嗎？”雲娘此刻其實心裏也明瞭了，愛情這種東西，一廂情願，是永遠不夠的。

    “不知道！”張卿兒嘴角泛起絲絲苦澀，“當年我遇到他的時候，比你現在還小。其實心裏卻比你透徹多了，只不過我是一顆心交出去了，收不回來了！”

    “所以你不願意我步你的後塵？”雲娘眯著眼睛問道。

    “是也不是吧！”張卿兒淡淡道，“冥夜對芍其華的感情，遠遠超過了祁勇對那個女子的感情。而我對祁勇的感情，也遠遠超過了你對冥夜的感情，所以，性質不一樣！”

    “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試試呢？雖然不一定成功，但是……像冥夜這樣的人，我遇到了第一個，卻不一定能夠遇到第二個了！卿姨，這世間的男人，又有幾個是不看皮相的。”雲娘道。

    張卿兒笑了笑，“那芍其華的姿色可比你差？她的身份，可比你低？其實，這些世俗人眼中的東西，芍其華並不比你差呀！”

    “可她就比我強了嗎？”雲娘反問道，“我的容貌，也算是上上等，我的身份……天下幾人能及？”

    “可是……你覺得冥夜在乎嗎？”張卿兒淡淡道。

    “他……”雲娘愣住了，“他的性格，除非逼不得已，不然他對我都是不屑一顧的吧！”

    多麼可笑，她視他為所有。他眼裏卻只有那個對於她來說毫不起眼的女人，雲娘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所以，你飛蛾撲火有意義嗎？”張卿兒不是不懂，但是她就是太懂了，所以她不能看著雲娘自取滅亡。

    “卿姨，如果重來一次，你還會選擇祁勇嗎？”雲娘道。

    “如果我有現在的記憶，我應該不會選擇了。一顆心，攢夠了失望，便不再愛了。哪怕是愛，也不過是心裏的痛罷了。至於以前的喜歡，早就隨著飛蛾撲火的那一瞬，付之一炬了！”張卿兒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