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斌看著冥夜，不悲不喜，“你既然如此在乎她們，又為何要看著她們爭吵呢？她們兩個鬧翻了，對你又有什麼好處呢？”

    冥夜看著周斌，“不是願意看，而是有些問題，我們都需要看清楚！我和我母親之間，除了復仇和那點血緣關係，你覺得還有別的聯絡嗎？”

    “你什麼意思？”周斌越發覺得冥夜讓人捉摸不透了。

    “我是她的兒子，但我不是她復仇的工具。丫頭是她的徒弟，可是她不是一個傀儡，而是一個有感情的人！師徒之間不是隻有順從，還有自己的想法！

    我師父說過，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但是不代表他就是天，也不意味著他全是對的，更不意味著我就一定要聽他的！

    這就是我們三個需要正視的問題。所以，不是我要看她們吵架，而是我們都需要冷靜，都需要理智！”冥夜的聲音清淡，像極了尋常人家的兒郎，卻又像極了大智如愚的智者。

    周斌點了點頭，“你和你父親果然不一樣！你不是一味的算計，也不是一味地善良，這樣的人，還真是天生的帝王之才！”

    “我當不當帝王並不重要，我只是好奇，你既然要毀了東凌，又何必扶持我呢？扶持了我，並不代表你就可以滅了東凌！”冥夜淡淡道。

    “可是你會打敗祁氏，這是毋庸置疑的！”周斌笑道，“那樣，也算是為你母親報仇了，至於你，其實不足為慮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還真是一手好算盤，果然不虧是聞名天下的空谷先生還真是不一般吶！”冥夜笑道。

    “還不是你這個東凌太子識破了你嗎？”周斌嘆息道。不得不承認，冥夜是他見過最聰明的人。

    不管是對於盟友還是對於敵人，他始終都不會丟了該有的理性。說到這個，他突然好奇冥夜是怎麼想到去調查他了，“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我母親剛出現沒多久，我就知道了！”冥夜淡淡道。

    “啊？”周斌一臉不可思議。

    “其實我之前就已經在調查當年的事情了，只是後來出了事，沒能繼續。但是我從鐵山回來之後，陸陸續續收到了不少情報。

    再後來，丫頭回來的時候，我就開始調查了。我母親出現的時候，我已經有線索了。後來發現你看她的眼神不對，就多注意了一點。

    沒想到，你還真是周家的養子！其實那時候，我的疑問基本上都已經解開了，只不過我就當作不知道罷了！”冥夜一臉雲淡風輕。

    “眼神？”周斌自認為自己偽裝得很好，怎麼可能會被發現呢？

    “舅舅……呃……姑且還是叫你舅舅吧！喜歡一個人是藏不住的，你對祁曦是有喜歡，還有責任。可是你對我母親，是滿滿的愛意。不管你怎麼去偽裝，都會在不經意間透漏出來的！”冥夜笑著道。

    “這……”周斌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