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相識
那日,芍華在一戶人家裏醒來,卻什麼也不記得了。那時候,她茫然地望著自己眼前的這對老夫妻,低聲問道:“我是誰?這裏是哪裏?你們是誰?我和你們是什麼關係?”
老婆婆看著芍華慌張的小臉,輕聲詢問道:“丫頭,你……什麼都不記得了嗎?”然後她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丈夫,又轉過頭看向手足無措的芍華。她知道芍華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好在老爺爺似乎明白了什麼,輕聲道:“丫頭,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你是誰。我們是生活在這山林裡的人,我是周公,她是周婆。我們是在溪邊看到你的,當時你受了傷,又昏迷不醒,我們纔將你帶回來的!”
“所以……你們也不知道我是誰嗎?”芍華抬起頭看向這對老夫妻,眼神裡滿滿的茫然和無助。
“丫頭,如果你不嫌棄我們老兩口,以後你就是我們老兩口的女兒了。”老婆婆和善地看著芍華。她心裏也是心疼這個女孩子的,當時傷的那麼重,肯定是遭遇了什麼大難。
“阿爹……阿孃……”芍華怯生生地喊了兩位老人家,也算是認了親。在那之後,她也就在那裏住下了。因為她是失憶,不是沒有性命,所以老兩口也沒有給她另起名字,也就喚她丫頭。
丫頭雖是失憶了,但也不是什麼都不會了,最起碼的生存技能還是有一些的。當然,還有好多東西她是不會的。所以,周公周婆在後來的日子裏也沒少教她生活技能。好在她聰明,學什麼都學得快。一年的時間裏,丫頭不僅學會了山林裡的那些生存技能,如打獵耕種,還學了不少藝術,老兩口對她也算得上是傾心教導了。
丫頭在周公和周婆的教導下,倒也活的無憂無慮。每日到山林裡采采草藥,摘摘野果,回來將收穫的東西交給周婆之後,再去看周公給的醫書。傍晚時分,她就坐在門檻上,看著夕陽,聽著周婆給她講那些話本小說。
那時候的她,看著漫天紅霞,只道絕美,然後腦海裏不自覺會冒出話本小說裡的那句話――十里紅妝。她那時候也在想,以後自己嫁的人會是什麼樣子?會不會也許她十里紅妝?會不會也像阿爹待阿孃那般待她呢?
山中無甲子,很快一年又過去了,丫頭依舊沒有想起以前的東西。而她已經看完了周公所有的醫書,她每日午時之後,就會到山裏採草藥,傍晚時分再歸家。這時的她再也不用周婆去幫她檢查是否採錯了藥了。
一天,她如往常一樣去採藥。她拿著小鋤頭在林子裡翻索著阿爹早上唸叨著的藥材,突然間一個人扼住了她的喉嚨,冷冷道:“別動!”緊接著撲鼻而來的就是濃厚的血腥味。就算沒有見過受傷的人,但是丫頭也知道對方受了重傷。
丫頭抬起頭想要勸說對方包紮傷口,卻還沒開口一個黑影就朝她壓了過來,還好她反應及時,勉強穩住了身體。否則兩人估計得在這荊棘叢生的林子裡滾上幾遭了,保不齊連著丫頭也得弄一身傷。
穩住身體後,丫頭纔看清了對方的穿著。一襲黑衣,像極了阿孃給她講的話本小說裡的夜行俠。可是他手邊卻是一把削鐵如泥的寶劍,丫頭又感覺他更像阿孃和她講的白衣少俠。不過此刻的丫頭也顧不上他是什麼俠了,因為他實在太沉了,丫頭的瘦小肩膀快撐不住他的體重了。
丫頭想推開他,又想著對方受著重傷,實在不妥,也只能認命地找了個地方將他靠在一棵樹上。然後找了些東西編制了一個類似於擔架的東西用來拖男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