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似笑非笑地看著周彩蝶，那副目空一切，卻又掌控一切的模樣，不禁讓周彩蝶的心跟著抖了抖。

    冥夜繼續道：“我知道，如果我真的喜歡茜兒，你如今或許已經把我殺了！因為祁茜姓祁，而我……負了許諾一生的人，像極了當初的你和我父皇！”

    冥夜的話像是發泄所以故意為之，又好像是在發泄自己這些年的委屈。他就是想告訴周彩蝶，他不是他父皇。

    “夜兒……”周彩蝶沒法否認，因為她真的有過那樣的想法。如果不是周斌攔著她，她有可能已經把那一切付諸行動了。

    “好了，冥夜，你少說兩句！”芍其華知道，冥夜說的話，無疑就好像是在周彩蝶的傷疤上撒鹽。

    “丫頭，你讓他說！”周彩蝶痛苦地閉了閉眼睛，“這些年，他心裏的苦，終究還是歸咎於我們三個人的感情！”

    “我承認，我對你的感情，從小到大都是期待。因為，我才十歲，我就知道了你是我的母親。那時候的我，也能感受到了祁後對我的態度！”冥夜淡淡道。

    “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我的親身母親在，她會不會護著我！她會不會像祁後一樣，只對我冷眼相待，甚至對我恨之入骨！”冥夜的臉上有了幾分痛苦之色。

    “可是看到她對冥易的一切的時候，我就知道，親身母親，是不會那麼對自己的孩子的！所以，我想著你要是在我身邊該多好啊！”冥夜的神色疲倦。

    “呵呵……”冥夜覺得自己很可笑，“可是我等了十年，快要開始為你報仇的時候，你出現了！告訴我，你是我的母親！”

    “那一刻，我很憤怒，我覺得自己被耍了！可是我還是慶幸的，因為我有母親了！”冥夜的神情，似乎在訴說自己當時心中的小竊喜。

    “後來，我看到你對丫頭盡心盡力，我就想啊！我真幸福，我的未來妻子，與我的母親相處得這麼好，以後一定會很和睦！”說到這裏，冥夜的表情有些幸福的感覺。

    “可是祁茜的事情出來之後，……呵呵呵……您竟然覺得我是負心之人，把我和那個負了你的男人混為一談。

    我知道我們是父子，可我們不是一個人。我知道你心裏有執念，所以我不怪你！可是你當著我的麵，羞辱顏臣，當著我的麵，打傷了如雪！

    那時候，我對母親這個詞的所有期待，都灰飛煙滅了。我才知道，原來我在你和祁後的眼裏，沒有什麼區別！”

    冥夜自嘲地笑著，“既然在母親和仇人眼裏，我是一樣的。那麼，母親和陌路人有什麼區別？你能告訴我嗎？”

    “夜兒，我不是那個意思！”周彩蝶終於聽到了冥夜的心聲了，可是她卻傷了他那麼多，“以前的事情都是我的錯，我知道是我不好！

    夜兒，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以後一定不會這樣了！我承認，我把你和你父皇混為一談了，所以當時就沒有好好替你想過。

    我也知道，我這二十年來，沒有照顧過你，也沒有像一個母親一樣給你該給的信任！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

    以後，我一定努力改，不再那麼草率。將虧欠了你那麼多年的，都彌補給你，好不好？”周彩蝶柔著聲音道。

    冥夜不語，彷彿在思考什麼。屋裏的兩個女人都在看著他，等待著他開口。可是他說的話，卻和周彩蝶的話對不上頭，“當年是祁勇救了你吧？”

    “啊？”周彩蝶沒想到冥夜竟然直接問了這個，而不是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