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卿兒倒也無所謂冥協對她的看法，只是淡淡道：“強兒是我的孩子，雖然我不捨他。但我也知道，他這是罪無可恕。陛下能夠赦免他，臣婦感激不盡！”

    冥協淡淡一笑，“你這性子……哈哈哈……還真是像極了朕的一位舊人呢！”

    張卿兒愣了愣，笑著道：“陛下指的是……先皇后吧？”張卿兒自認為沒有七竅玲瓏心，但是她也看得出來這些人對周彩蝶的感情。無論是冥協，還是祁勇。周彩蝶在他們心裏就是那道白月光，皚皚山上雪，皎若雲間月。

    其實她很羨慕那個女子，但是她一點都不嫉妒她。因為她真的值得，她足夠優秀，足夠美麗。又是足夠的好，她望塵莫及。

    冥協點了點頭，“是她，是那個……”冥協一時間不知道從何說起。不知道該說她是那個讓他一見傾心的女子呢？還是那個爲了他的皇權，甘願赴死的女子呢？

    張卿兒淡淡一笑，“當初她一舞傾城，捕獲了多少男子的痴心。只可惜，周姑娘沒看上別人，偏偏看上了皇家子弟，還飛蛾撲火地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你……”冥協顯然沒想到張卿兒竟然會這般說，“你知道當年的事情？”他不覺得祁勇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張卿兒。

    “知道啊！”張卿兒一改往日的謙卑，漫不經心地開口，“當年傳出周家叛國的時候，多少男子感嘆周姑娘痴心錯付，白白毀了周家！

    又有多少人，敢怒不敢言。心疼傾世佳人香消玉殞，卻又無能為力。只能以酒消愁，寄語明月，望她來世安好！”

    “祁勇和你說的？”冥協感覺自己有點繃不住自己的脾氣了，一股不知道是羞愧的，還是憤怒的感情衝上心頭。

    張卿兒搖了搖頭，“將軍從來不與我說起她！我知道他一直愛著她，只是……在妹妹和她之間，將軍選擇了自己的妹妹！

    將軍護了娘娘一時安康，讓她如願嫁給了心愛之人。卻也親手葬送了心愛之人的幸福，將她推入了火海！”

    張卿兒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憂傷，又有著說不出來的落寞。冥協一時間竟然忘了責備她，“你知道祁勇這些許年的心意？”

    張卿兒自嘲地笑了笑，“我是他的枕邊人啊！又怎麼會不知道呢？他應該是這世上，唯一一個還念着她的人了吧！”

    冥協聽到這句話，不由得愣住了，半晌才反問道：“你覺得……朕不是嗎？”其實他也不知道他如今對周彩蝶是什麼感情。

    愧疚是絕對的，但是愛……從前不夠深，後來就忘卻。到底是什麼，只有他自己清楚。

    張卿兒似有若無地冷笑了一聲，“陛下的一片痴心，向來只是給了娘娘。只不過……當年的周家，無論是權力還是財力，都是你上位最好的墊腳石罷了！

    說來，這東凌國裡，最會算計人心的不是我夫家的祖父，而是當今天子，如今東凌之主，陛下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