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周公的話，周婆愣住了，好一會兒以後才呆呆道：“你們早就商量好了？那為什麼丫頭還慌成那個樣子啊？”

    “冥夜怕丫頭擔心，所以剛開始沒打算告訴她，誰知道那群侍衛會來找丫頭！”周公懊惱道。他和冥夜本來只想著這些侍衛中大多數的人都是祁氏的人，沒有幾個人會在乎冥夜的死活，更不會因為冥夜受傷而來找他們。

    可週公怎麼也沒想到，這些侍衛竟然還真的在乎冥夜的死活。只是他不知道，這些侍衛中混進了冥夜的人，就連冥夜都是後來才知道的。

    “我說你們兩個，不就要殺一個北秋風嘛，為什麼還要把冥夜搭進去啊？”周婆不滿道。顯然她也是心疼了，好好的非要往自己胳膊上劃一刀，她想想都覺得疼。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冥夜要復仇，那這些都只是一個開始而已。再說了，他忍了這麼多年，此時受點傷，還能除掉祁氏的一個爪牙，冥夜心裏也是開心的！”周公語重心長道。

    “老頭子，祁氏……真的有那麼恐怖嗎？”因為她當年的身份不夠格嫁給周公，所以她當年對那些世家大族的瞭解也特別少。

    “你知道當年的周氏是怎麼樣的存在嗎？”周公看著自己的妻子，同牀共枕近二十年，他從來不主動和她談起那些事，而她也很懂事的不問，所以有些事情她都不知道，直到今天，爲了他們的丫頭，她終於問他了。

    周婆搖了搖頭，當年她遇到周公的時候，一直以為他就是一個頗有才氣的寒門子弟，所以才心甘情願地敢將自己託付給周公。可是後來她知道周斌是世家大族的子弟，她就知道的身份不可能嫁給他。她選擇的是逃避，甚至都沒有去調查過那些家族是什麼樣的存在，所以除了周家，她就只知道祁氏和周家不共戴天。

    “當年的周氏比起今日的祁氏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周氏一門個個忠良，縱然人才輩出，也心甘情願為臣。當年的周老太君，也就是我們的祖母，見到先皇不用行禮，反倒是幾位皇子見到她是得行禮。

    而我們的父親是當朝丞相，文武兼備，年輕時也是他們那一輩的第一人。我的母親是出身世家的小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且在政治和武術上都有造詣。我母親的母族也是豪門望族，所以她和父親成親，周家的勢力反而日益盛大了。

    除了父親，其他的子弟也大多在朝為官。而我的叔父就是當年威風凜凜的威遠大將軍，你說那樣一個世家大族到底是怎麼沒落的？”周斌自嘲般地笑了笑。

    周婆想說是自家小姑看錯了人，嫁給了當朝帝王，周家纔會沒落。但是又想到當年她和周彩蝶初見時，那樣一個純潔美好，又高貴優雅的女子，又怎麼會害了整個周家呢？再看看自己丈夫的臉色，她將到了嗓子裡的話都嚥了回去。

    “雖說處死周家滿門和彩蝶的，是當朝皇上――冥協，但是真正害了周家的是祁氏。當年的祁氏也不過是一個尋常世家，只是彩蝶素來與各家小姐處的好，其中自然有當今皇后。

    當年彩蝶在祖母的壽宴上遇到冥協，一見傾心，從此芳心暗許。後來兩人經常走到一起，吟詩作畫。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遇到了祁氏，祁氏對皇上一見傾心。可是他心裏只有彩蝶一人，祁氏以為冥協看上的是彩蝶的家世，就為她的祖父出主意處處和周家作對。

    可笑的是，祁氏那位老祖是謀士出身，為人工於心計，沒過幾年，周家就受到了重創，而祁氏則一步一步崛起了。”周斌的臉色越來越冷，他當年明明看得清楚，卻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