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聽了電話，我剛要開口說話，那邊傳來了曹婷的聲音，她好像剛哭過，“小樓，我告訴你，我都告訴你……”

    “好……”

    終於等到有人願意說實話了。

    “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不用了，小樓，不要來找我，我想在離開之前，跟你坦白，我其實是一個很卑鄙的人……我虛榮，我虛偽，我陰損……”

    聽到曹婷這麼自損自己，我感覺她的情緒很不對勁。

    “你在哪裏？”

    電話那頭有呼呼的風聲，讓我心頭涌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林子怡是我騙她進入那個酒店房間的，她被迫交易，還被毆打懲罰，被注射毒/品，也有我的份……要是我經得住利益的驅使，她就不會……是我，是我害她把她逼上絕路的……”

    “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的耳膜嗡嗡作響，之前在乘風會所看到的那個讓我極其不舒服的聚會，那些打扮風塵妖嬈的女校友們原來就是這樣一步步墮落的。

    “是楊奎！他開辦的啦啦隊會員招募，看似獎金豐厚，可我們就是那樣被引誘淪為工具的……”

    “楊校長逼迫你們做了什麼？”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那個道貌岸然的校長真的背地裏做了讓人意想不到的壞事。

    曹婷並沒有回答我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自言自語：“楊華濤……先是追求我們……追求不到就給我們下/藥，讓我們和他發生關係後，就用毒/品逼迫我們屈服，讓我們變成他和他父親的工具，替學校招攬支持者投入資金……”

    “天哪！”我的腦袋嗡嗡作響，這一個接一個重磅炸彈讓我幾乎不敢置信。

    “林子怡是我們幾個裡最不肯認命的，哪怕被注射了毒/品，她依然會在清醒的時候想要去報警，想要脫離這苦海，可楊奎怎麼能容忍她那麼做，他讓楊華濤將林子怡雙腳砍斷，囚禁在地下室裏……直到這一切被楊奎的大兒子楊國濤撞破，於是楊奎設計了女老師的幼女在校長室被楊華濤猥褻的事，又故意威脅楊國濤去頂罪，楊國濤也是傻，爲了他女朋友的自由，他居然真的信了，只是很不幸，在後來交易的時候……林子怡感染上了HIV死了……”

    我的眼眶溼溼的，聽到電話裡這麼長的訴說，我的喉嚨一陣乾澀。

    就在我以為曹婷要掛電話的時候，我聽到了她那邊有一個男人的聲音憤怒的響起：“你們這些臭表子！你們下賤，你們墮落，為什麼要拉上子怡一起！去死吧！去死吧！賤人——”

    這聲音？

    我的心狠狠地跳著，“楊國濤！”

    “啊——”尖叫聲從電話那邊傳來。

    我顧不得外套還沒穿，迅速的下床衝出房間，套上鞋子就要往外跑，剛出門，就看到安聞站在門口，“正好，你來了，快點開車送我去曹婷家。”

    “也好，路上我正好有事要和你說。”

    半個小時後——

    公寓樓下，我看著警戒線內忙碌的警察，還有包圍在警戒線外議論紛紛的路人。

    一個渾身發著綠幽幽光芒的魂魄身上的綠光好像比之前更加重了些。

    他看著那被法醫翻來覆去的曹婷屍體，臉上的笑容猙獰而瘋狂。

    我壓下心頭的萬種思緒，皺眉對著那魂魄道：“楊國濤，你用你的戾氣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