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它思考的時間很短，“抱歉，我什麼都記不清楚了，除了廖靜這個名字和我是這家迪廳的收銀員之外，關於其他特別的模糊，我只記得當時有種解脫了的感覺，除此之外好像還有痛苦，應該說是痛並快樂著吧。”

    說完著一句以後，廖靜便將灼灼的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這種目光的含義顯而易見，它想看看我的經驗裡，有沒有類似的事情。

    說實話，這個的情況，的確是讓我想起了一個……鬼，就是我從業引魂使以來，第一個度化的鬼，她叫畫眉，來自幾十年前。

    她當時便是意外死於戰亂，因此神智有些不清。

    但有雷同也有不同的地方，與面前這位叫廖靜的怨靈相比，畫眉至少記得自己人生記憶裡的最後一個畫面是什麼，但廖靜卻只能記得一個籠統的死亡時的感覺。

    而且，一個死了很多年的民國鬼都沒有腐爛到只剩下骷髏，可我面前的廖靜卻是這樣的驚悚模樣。

    這也是讓我頭疼的地方。

    於是，我想來想去，只好對廖靜投去一個歉意的笑：“我之前接觸的鬼，基本都是線索明確的。”

    聽到了我的回答，原本平靜的廖靜，突然咧嘴對我投來一個詭異莫名，讓我看到以後渾身肌肉會不由自主都繃緊的恐怖笑意：“你是在嫌棄我是一個麻煩？”

    我聽出它有要發怒的前兆，忙開口安撫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麼可能是麻煩，我剛纔分析的只是你和其他鬼的遭遇不同，無法做出詳細比對，而且，目前來判斷，你給我的感覺不，可能死之前經歷的事情要查起來不會簡單。”我說到這裏，生怕他聽不明白，便對它補充道：“根據我作為引魂使這麼久來的經驗來判斷，像你這種神志不清的，都死於意外，而且大多都是慘死。可你剛剛對我形容的你死時候的感覺，又像是因為絕症而死的那一種。”

    “你說我是得了絕症才死的？不可能，我至少記得我身體一直很健康。”廖靜聽到我這句話，非常不認同，一口對我否定道。

    我聽到廖靜的這句否定，心中卻是暗暗的吐了槽——那是你記得的時候身體健康，不能排除你的記憶缺失部分正是你得知突然染病這種事情的情況。

    廖靜並沒有注意到我心中吐槽面部神情間的細微變化，而是繼續問我道：“你覺得，我接下來該做什麼？”

    我認真的想了想，給它提議道：“目前很多線索不明確，但我既然答應了幫你，就一定會幫到底，不過，你的話……自然不該總是留在這裏，或者說，這裏有你想要守護的東西？”

    聽到我的問題，廖靜茫然的搖了搖頭道：“出了這裏，我還真的是不知道去哪裏好了。”

    我覺得它沒理解我話的意思，又對它重複了句：“那你在這裏停留著，是因為這裏有你想要守護的東西嗎？”

    這次它聽明白了，對我搖頭說：“沒有，我什麼都記不清楚，這裏對我來說，也沒有別的特殊的意義，我也是因為感覺到你可以幫我，纔會來找你，平時我很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