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被拷著手銬卻露出一臉釋然表情的於紅，更加不解了。

    於紅卻在這個時候，笑得比之前在她家的時候要真誠多了。

    “終於還是被你們查出來了，不錯，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多了……”

    “你，什麼意思？”

    我總覺得於紅的反應太奇怪了，如果她真的主導了這一切，現在被抓，怎麼也不該是這樣的表情纔對。

    “他現在，在嗎？”於紅的笑容依然恬靜的掛在臉上，像是終於如釋重負一般的問我。

    “他一直在。”我看了一眼一直待在於紅身旁的唐田。

    唐田此刻的眼神很複雜，我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但我大概可以確定一件事，就是唐田那些遺忘的記憶，有可能恢復了，因為他居然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妻子被銬上手銬，一點也沒有激動，沒有衝上去阻止。

    這太不符合他一個即使用死亡用變成惡鬼也要留下來可惡妻子原諒的丈夫形象。

    他，到底想起什麼來了？

    為什麼是這樣的表情？

    到底是是怒還是悲？

    順著我的目光，於紅轉過身，對向了唐田。

    我清晰的記得，在於紅家裏的時候，她在提到唐田，眼神裡滿滿的憎惡，毫無半分愛意。

    可現在，卻既然不同了，那雙眼睛裏好像水一般溫柔，藏滿了濃濃的愛意和不捨，以及歉意。

    唐田的表情有些怔然，似乎不解於紅要做什麼，但他也沒開口說話。

    我也沒開口說話，於紅伸手在一堆空氣上摸著，還一邊問我：“我摸到他了嗎？”

    “你的手在往前一釐米就可以摸到他的肚子了。”

    聽完了我的話，於紅的手果然向前了一釐米，然後，她張開手掌，比劃了幾下，我看到了她的手抬起來，落在了唐田的下巴上。

    “是他的下巴嗎？”她問我。

    我點點頭：“是。”

    於紅笑了，我看著她踮起腳尖，朝著唐田的嘴唇貼了上去。

    在那一剎，唐田愣住了，那邊的幾個警察也驚住了。

    只有安聞的表情還算正常，因為他能看的到唐田，而此刻對於於紅來說，她感受不到，看不到，只能親吻這一團空氣，靠自己想象的去完成這個陰陽相隔的吻。

    她的眼角有一絲熒光滑落，她保持著貼著唐田的嘴唇的動作，足足三分鐘。

    還是唐田先一步錯開了臉，飄到了我的這邊，躲開了於紅的觸碰。

    我不知道剛纔唐田是什麼心情，他雖然看的到於紅在做什麼，但他和於紅陰陽相隔，而他體內的煞氣被清除，已經沒辦法主動碰觸道普通人類。

    所以剛剛他並沒有真實的感受到於紅的吻，那個長達三分鐘的吻，對兩個人來說，都是在親吻一團空氣罷了。

    於紅緩緩地轉過身來，她對我十分感激的說了聲謝謝，然後就朝著警察走去了。

    我叫住了她：“你就這麼走了？”

    我還沒弄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她就要走了？

    “警察抓我是應該的，我罪有應得，不算冤枉。”她很平靜的回答，並沒有轉身看我，步子依舊向前，沒幾步就走到了警車前，“警察同志，謝謝通融，我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