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能看的到？”孫東康吞嚥了口口水，又朝著四周看了看，“他，他現在也在嗎？他在嗎？”

    “他沒在。”我搖了搖頭解釋，“本來他只要完成了最後的心願，就可以離開這裏去投胎轉世了，可他現在因為孫思雨的意外死亡，有要轉化成厲鬼的跡象，所以，我纔來找您，想看看有沒辦法可以阻止他變成厲鬼。”

    “你，你沒騙我？你真的看的到……那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她現在在哪裏？電視裡說她死了，她真的死了嗎？為什麼會這樣……”

    “至於孫思雨的死，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樣的，但，譚墨現在情況特別危險，他真的很需要您的幫助，如果可以的話，請您把您所知道的關於譚墨曾經的事，包括他和您女兒的事，跟我們說說，或許這是能阻止他變成厲鬼的關鍵。”

    我凝視著孫東康，卻發現他猶豫了。

    他眼睛閃躲著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大概過了兩分鐘，他突然起身，“對不起……”

    “孫叔叔，譚墨沒多少時間了，或許您覺得我說的跟玩似得，但如果真的變成厲鬼！他將永世不得超生，魂魄永遠落於黑暗裡，那是對一個人靈魂最痛苦的折磨，他會忘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我……我……”孫東康崩潰的搖頭，無力的跌坐回了椅子裡，“我說不出口，說不出口啊……”

    “叔叔喝口水潤潤嗓子，沒關係，慢慢說。”安聞將一杯沒喝過的果茶遞到了孫東康面前。

    孫東康滿是血絲的雙眼裏依然很猶豫，神色無比複雜，卻充滿了掙扎，又過了三分鐘，他終於咬咬牙，抬起頭來看向了我：“我說，我都告訴你……”

    “謝謝叔叔。”我的心裏終於鬆了口氣，只要他肯告訴，我想一定能找到拯救譚墨的法子。

    “二十八年前的那個冬至，我媳婦在縣醫院裏生下了一個男嬰，我們當時高興壞了，可因為媳婦是早產，孩子只在生下來時給媳婦看過一眼後就一直沒抱出來給我們看，直到要出院的時候，醫生拿著協議書來告訴我們，孩子得了先天性什麼名字很長的一種怪病，就算我們抱回去，以後也不能自己吃喝拉撒生活不能自理，而且孩子關鍵還養不活，問我們是不是要處理掉……”

    “我怕媳婦受不了，就簽字讓醫院代為處理掉了，誰曾想，誰曾想啊……那個孩子，他不但沒有死，還在十年前成爲了我們餃子館裏的實習兼職生，他就是譚墨，他居然就是我們當初讓醫院處理掉的那個孩子啊！”

    聽到這個事實，我和安聞都驚呆了。

    世界上，居然有這樣巧合的事情。

    “我把孩子讓醫院處理掉的事，一直是我媳婦心頭的一塊心病，她後來生了好幾個都滑胎了，她一直怪我，是我造孽，說是我把孩子害死了，這是被我害死的孩子對我們夫妻的懲罰，直到小雨順利的生下來，她對我的怨怪才慢慢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