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墨？你怎麼弄成這幅鬼樣子？”

    我話一出口才自查到語誤，他現在本來就是鬼，不是鬼樣子，還能是什麼樣子？

    “那個律師家裏，我沒辦法再進去，又實在找不到您說的公司和家裏在哪裏，就只好在這房子周圍徘徊等待，昨天稍微有點陽光，我被照到了，就變成這樣了……”

    聽到譚墨的回答，我微微愣了一下，“沒發生別的什麼事嗎？尤其是昨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嗎？”

    難道我的直覺有誤？昨天晚上其實是我自己太緊張了產生了一些奇怪的不安情緒？

    “沒有，昨天晚上是跨年夜，大家都很熱鬧，我躲在暗處看著人們放煙花一起慶祝跨年，感覺挺心酸的，我出道多年，除了拍戲就是各種通告，根本沒機會好好看看跨年夜是什麼樣……”

    聽著譚墨的感慨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不過沒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就好，我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跟我來吧。”

    外面這樣，容易被人當做自言自語，尤其是元旦這樣的日子，裏裏外外的人很多，我已經看到有好幾個人剛纔在朝著我這邊看了。

    我上了公交車，譚墨也跟了進來，我發現譚墨的情緒有些低落。

    “你怎麼了？還感慨呢？”

    “做人的時候，沒那麼多時間感慨，反而做鬼了，忍不住總想感慨，這輛741公交車以前放的都是我的廣告呢……”

    我不擅長安慰人，更不擅長安慰鬼。

    於是我和譚墨各自沉默，一路安安靜靜的到了公司那一站，下車，他跟我一起進了公司。

    “靈魂圓夢？你居然成立專門為鬼圓夢的公司，引魂使現在都這麼專業化了嗎？”譚墨驚訝的一邊跟我進門一邊感慨道。

    “你隨便坐，然後，我問，你答，基本上，就這樣，你不用太緊張。”

    譚墨點點頭：“好，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那天晚上，沈旭東給我打電話之前，他在做什麼？”第一個問題，我問了和譚墨沒多大關係的問題。

    不為別的，而是安聞的那個問題，讓我沒辦法不懷疑什麼。

    最好是我多心了，我並不想把誰想的不堪。

    “他就剛進門，然後沒幾分鐘進了一趟浴室，之後就驚慌失措的給你打電話了，你是懷疑他了？其實我上次就想提醒你，那個律師，他不是善類，我還活著的時候……”

    “怎麼了？”譚墨突然停住了，我還正想繼續聽呢，他卻不說了。

    “忘了，我明明不該忘記的，總感覺很重要的事情，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引魂使大人，有古怪，我的記憶還是殘缺不全的，我的死，不會是被人加害的吧？”

    “你別激動，既然想不起來，就把你想的起來的事情跟我說說，比如你的家庭關係，你的親人朋友，你忘了的事情，或許我可以透過你的親朋好友找到線索。”

    “好，那就這麼辦，你去聯絡我的家人吧，他們……”

    說到這裏，譚墨突然恍然大悟：“我怎麼現在忘性這麼大，我一出生就被父母丟了，我是被我養父養母養大的，可我高考那年，我養父養母飛機失事後，我就沒有任何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