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嚥了口口水，不會吧，這裏難道不該是全套翻新裝修的嗎？二樓不應該會保留某些時候復古的結構纔對吧？

    “啊哈哈！我演技怎麼樣？”安聞突然憋笑著走到了那個門前，他伸手在那扇紅彤彤的油漆門上敲了敲，“這是我讓設計師專門做的復古喜慶派設計！看著是和整體洋氣高階的公司氛圍不太融洽，這不是還得考慮有些時候以後我們會碰到一些古代啊或者復古派的鬼客戶的時候，咱們接待的時候，也可以讓它們有種親切的感覺嘛。”

    “你……”

    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說他了。

    算了，反正他出的錢，出錢的是老大，我只是一個打工的，有什麼好抗議的。

    “你是老闆，你高興就好！”

    “老闆老闆的好老土，請叫我CEO，謝謝。”

    “……”

    我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安聞說：“明天聖誕節，不然，咱們明天開業？還可以給鬼們來個開業大酬賓怎麼樣？”

    “咱們中國的鬼，或許不過那洋人的節日。”

    “這到也是，那就過幾天，元旦開業，新年新氣象……”

    “開業的事，能先擱一擱嗎？肚子餓了，點外賣吧。”還是早點吃完飯，回家洗洗睡了。

    “莫得問題！那我們是吃牛排套餐？還是川菜小炒？還是火鍋……”

    “吃餃子吧，昨天冬至，我們兩個都沒吃餃子。”

    “哈哈哈，你還信這個呢？我小時候信，大了就不信了，你看，我這耳朵，不也沒凍掉嗎？”

    安聞說著，在手機上點了點，“你吃什麼餡的？”

    “素的吧。”

    “韭菜雞蛋？”

    “嗯。”

    “商家已接單，emmm，平安夜送餐時間將延遲，請諒解……”安聞將手機螢幕對我晃了晃，“預計送餐時間一個小時以後，早知道這麼久，咱倆還不如出去找個館子吃了，要不，我取消了，咱們出去吃算了。”

    “不想動了。”我在一張黑色的轉轉椅子上坐下，安聞在二樓的一排書架邊徘徊，我這才發現，這書架上放著的齊刷刷的清一色的寫真集和名模彩色圖文繪本。

    我在心裏告訴自己，只是合夥工作而已，同事私生活什麼的是他自己的事，我看到就當沒看到不用在意，不用在意的。

    我閉上眼睛，眼不見為淨，將安聞那猥瑣的翻閱寫真的臉格擋在一片黑色之外。

    有人說過，當你閉上雙眼時，你的聽覺會異常的好，比往常你睜著眼睛的時候要好很多。

    以前我沒這麼覺得，但現在，我發現我的聽覺真的變得異於常人的好，安聞翻閱紙張的沙沙聲，還有他吞嚥口水的聲音，只是，咯吱咯吱好像什麼東西被咀嚼的聲音，又是怎麼回事？

    我猛然睜開了眼睛，見安聞嘴巴微張，正在一臉銀/蕩的翻閱寫真集，但可以確定的是，他的嘴裏沒有咀嚼任何東西。

    可那咯吱咯吱咯吱的聲音還是那麼清晰，好像比剛纔我閉著眼睛時聽到的更大了。

    “咯嘣”這一聲好像是啃咬脆骨頭的聲音，比剛纔任何一聲都要清晰，甚至直接無比的向我傳達了它是從哪裏傳出的。

    “安聞！！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我的呼息幾乎靜止，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二樓那扇紅油漆門——“咯吱，咯嘣”的聲音依然很激烈。

    而安聞就站在那扇門不遠處的書架旁邊，在聽到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一臉茫然，旋即，銀/蕩的對我笑道：“難道看性感寫真集的時候，應該要發出點什麼聲音嗎？這，是不是不太好啊？你會不會覺得我這個人不正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