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瓊當然聽不見曉娟的嘶吼。

    但我剛纔提到了anny這個名字，所以她看著我時，目光之中充滿了震驚。

    “你冷靜一點！把你和她的事，跟我說說。”這句話我是對曉娟說的。

    除了黃皓和安聞，林思琪和林思瓊都不知道我是在和一隻看不見的靈魂交流。

    林思琪焦急的看著林思瓊，林思瓊的臉上終於不再鎮定淡然。

    曉娟咬著牙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說來話長你也得說！而且要儘量說清楚，沒關係，事情弄清楚之前，誰也跑不了。”我說著看了一眼被安聞擋住的門。

    林思瓊詫異的看著我，對我的自言自語有些不解。

    曉娟的魂魄終於平靜了下來，對我敘述道：“我和這個anny一共只見過兩次麵，第一次見面，是我和藥品供貨商一起去她的實驗室拜訪她，當時偶然間不慎聽到了她和另一個研究員的一番話……”

    說道這裏，曉娟的臉色顯得很氣憤。

    “你聽到了什麼話？”

    “保健品和抗癌藥誰規定了就百分之百能治病？很多藥也是需要實踐之中才能確定是不是有效果，大不了就是沒有作用，或者有一點點的副作用，但我們研究的專案是利國利民的，收取專利費和抬高價格，只是為今後的研究提供更加全面發展的機會！”曉娟咬牙切齒的瞪著林思瓊：“我剛纔說的這些話，一字不落，是她對另外一個研究員說的話！我聽到這些話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我沒買過保健品，也沒買過抗癌藥，所以我不能體會到曉娟的心情。

    可我看曉娟歇斯底里的嘶吼：“那些昂貴的抗癌藥和保健品，居然是沒有效果的！而且還可能伴隨著副作用，而我，和那些消費者一起被欺騙，我甚至給我的家人，給我的年邁的母親一直在吃這些藥……”

    “我甚至在推銷這些藥品給別的客人時，會再三強調貴有貴的道理，因為它的確好啊！然而真正好不好，我居然是在聽到這位研究所的負責人anny親口說了這些話的時候才弄明白！可我弄明白了，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藥店老闆，我能做什麼？這些藥依然要流通到市場上去，明明沒有作用，卻依然賣著昂貴的價錢！我良心不安，恍恍惚惚，這件事我不敢告訴我老公，我怕他怪我，畢竟我曾經那麼相信這些藥，還逼迫我老公和家人一起吃……變成這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我私下去找了anny，想勸說她，我跟她攤牌，告訴她那天說的話我聽到了，這些藥根本沒有用處，如果繼續讓它們流到市場上去，我就會寫舉報信，到電視臺，到可以揭發它的地方去告發它們！anny當時對我的態度很誠懇，她跟我保證，會召回那些藥的，而我也相信了她……”

    “然而那些藥，直到現在還在市場上流通，是嗎？”後面的事，我大概猜也猜得到。

    “我沒想到！她一面虛情假意答應我，一邊居然對我起了殺心！我真傻，這種人，昧著良心做沒有用的假藥，早就黑了心腸，她哪裏還有良心……是我傻！我害了自己丟了性命，是我的愚蠢害的我自己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