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一世界 齊樂的痛苦
“我曾經很多次夢迴過這件事情。”蘇栩信深呼吸一口氣,指著自己的心臟說,“它一直在這邊。”
小時候這件事情對於蘇栩信來說是一場揮散不去的噩夢。
“我的父親是一名警察,而萬強很愛他的妻子,但是他的妻子是一名毒販,被我父親親手所抓。”
“萬強心生怨憤,就發生了那一件事情,自那以後,我的父親就變得沉默怪異,甚至對我實行了……”
“家暴。”
蘇栩信露出自己的胳膊,那上面是新舊交錯的疤痕,有很多都不難看出是時間久遠的時候留下的。
許是一說不出話來。
她沒有父親,母親早逝,她自然不知道什麼叫做家暴的滋味。
只是,那些傷口太觸目驚心。
她握住蘇栩信的手,安慰道:“沒事的,都過去了。”
蘇栩信抿緊了唇,沒接許是一的話,說:“我們去找別人吧。”
他不想再說這件事情了。
許是一環顧四周,是她來時的石板路,說:“我們往前走。”
蘇栩信嗯了一聲。
沒過多久,他們就聽到了齊樂的聲音:“不!不要!”
蘇栩信沒多加思考就過去了,而許是一跟了過去,她看著蘇栩信的背影,只覺得蘇栩信當真是喜歡慘了齊樂。
十五歲的齊樂蜷縮在角落裏,環抱住自己,她驚恐地看著面前的人,面前的人厲聲道:“你練不練跳舞?”
十五歲的齊樂咬緊了下唇:“不要!”
皮帶從天而落,狠狠地落在了十五歲的齊樂的身上,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了起來。
十五歲的齊樂沒吭聲。
“到底練不練!”齊媽冷著一張臉。
十五歲的齊樂沒對上齊媽的眼睛,沒說話,搖搖頭。
蘇栩信護齊樂心切,直接擋在了十五歲的齊樂的面前,只是齊媽的皮帶再度落班下來,穿過了蘇栩信的身體,狠狠地落在了十五歲的齊樂的身體上。
“沒用的。”許是一說。
蘇栩信轉身去看十五歲的齊樂,無奈地抱住她,只是怎麼抱不住。
許是一環顧四周,這是以黑白為主的客廳,透著冰冷的冷漠,她的視線忽然定格在某一處,那裏纔是現在的齊樂所在的。
她拍了拍蘇栩信,將他引到了齊樂的所在,說:“現在的齊樂在這裏。”
現在的齊樂站起身來,看向許是一:“你們……”
“這裏不是我的夢嗎?你們怎麼會在這裏?”齊樂一直以為自己是在夢中,她有些不安地開口。
“我不能確定這裏是不是夢,但是有一點是很確定的,我們該去找顧橫他們了。”許是一聳了聳肩,她看向另一邊,十五歲的齊樂此刻已經學會了屈服,她終於站起了身,哭哭啼啼地要跟著齊媽出去練舞了。
齊樂的苦在於不被父母理解,要被強迫去學自己不喜歡的舞蹈。
許是一腦子裏浮現出一個想法。
或許,他們現在陷入的這個地方,能夠讓自己看到自己最痛苦的事情。
那麼,許是一自己為什麼這麼清楚?她難道就沒有痛苦的事情嗎?
許是一自己心中也涌出了困惑。
“我們去找顧哥哥吧。”齊樂很自然地扶著蘇栩信,她下意識地抱緊了蘇栩信的手臂,她往十五歲的自己看了一眼。
蘇栩信安慰她:“沒事的,都過去了,如果還有人逼迫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你就來找我,我會幫你的。”
聽完蘇栩信這番話,齊樂出乎意料地平靜了下來,她的心裏涌起來一股異樣的感覺。
這是跟她對於顧橫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如果說她對顧橫是一見鍾情,那麼對於蘇栩信而言更像是細水長流。
“別鬆手!”這是蘇栩信在她被拉入暗道的時候,對她說的話。
“不要怕,有我在。”這是她在暗道之中對於前路未知的害怕的時候蘇栩信對於她說的話。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蘇栩信的手。
許是一看了一眼齊樂:“別對自己以前的感覺,太過堅信。”
蘇栩信將齊樂不動聲色地護在身後,齊樂和許是一對上視線,而許是一清楚地在齊樂的眼裏看見了迷茫。
許是一現在出奇地冷靜。
她抬腳向前走去,按照原路返回,卻被齊樂叫住:“你不會就打算這麼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