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燈光溫暖地鋪在每個人的身上。

    林芳夾了幾塊紅燒肉放在陸父的碗裡，目光十分溫柔，眼裏似乎只有陸父的樣子，“多吃一點。”

    許是一一聲不吭地扒了幾口飯，留下大半碗飯，隨後起身，笑意盈盈，說：“爸媽，我吃完了，我先上去看會書了。”

    不是她不餓，只是現在這樣的氣氛，她實在是吃不下去。

    陸父皺眉，看了一眼林莫憂的碗。

    “浪費糧食不好，吃完它，再上去。”林芳笑得很和藹，說出來的話卻沒有半點情感。

    這是母親嗎？

    許是一在心裏暗自嗤笑了一聲，這樣的母親還比不上一個外人來得有情感。

    “好了，孩子吃不下去就不吃了，可能在外面吃過一些東西了。”陸父倒是十分和藹，他看著林莫憂，眼裏精光一閃而過，“一一，沒事，上去吧，等會爸爸上來看你。”

    許是一這才往上面走去。

    “你就是太寵她了！否則怎麼會這副德行！”林芳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還在外面吃？不知道外面東西多貴，不知道錢來得不容易？”

    林芳低著頭看著桌子，神色莫測。

    “好了，不就是出去和同學吃東西嗎？有什麼不正常的？更何況，女孩子家家本來就該富養？”陸父說，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下，“你也不要對她怎麼嚴厲，她是你閨女，不是你仇人。”

    “什麼？就是因為我閨女，我才……”林芳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

    陸父看著她，也站了起來，沒聽林芳繼續講下去，就往樓上走去。

    這個林芳，越來越……

    林芳目送著陸父的背影，她目光微沉，放下筷子。

    對不起了，一一。

    媽媽不得不這麼做。

    ……

    陸父推開房門，就看見許是一一隻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在看著書。

    “怎麼？莫憂，在看什麼書？”陸父靠近許是一，兩隻手撐在桌子上，將林莫憂圈在懷裏。

    許是一聞著陸父身上的味道，眼裏劃過厭惡，這個家，除了陸禮，沒一個人是乾淨的！

    這時候，有人敲門。

    “老陸啊。”是林芳在叫陸父。

    陸父和藹地拍了拍許是一的背：“好孩子，你先看會兒書。”

    陸父轉身，露出厭煩的表情，快步走了出去。

    什麼時候叫他不好？偏偏這個時候！

    許是一鬆了一口氣，拿起書，她的書下面正放著一把水果刀，她將水果刀放入口袋裏，走進衛生間，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著自己的手。

    這隻手，剛剛被陸父摸了一下幾下。

    許是一眼裏浮現焦躁不安。

    隨著許是一的長大，她已經能夠感受到陸父的……

    畜牲。

    許是一暗暗罵了一句。

    許是一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間，趴到地上，拉出一個小箱子，開啟來，一沓又一沓的鈔票被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啪！”門突然被開啟來，林芳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口，她的背後躺著陸父，鮮血直流到林芳的腳下。

    “你！”許是一站了起來，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訝到，她往後退了幾步，全身繃緊，看著林芳。

    林芳語氣十分不耐煩：“要走就趕緊給我滾！”

    許是一張口想要說些什麼，她總覺得哪裏有一些不太對勁，卻最後什麼也沒說，拿起箱子就從窗戶利落地跳了下去。

    林芳鬆了一口氣，快步走向視窗，看著許是一的身影消失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隨後拿起手機，撥出去一個電話：“喂，去給許是一準備一個新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