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之前出現的那個犯罪現場的死者其實是被嚇死的，蒙上受害者的眼睛，假裝割破他手上的大動脈，而在一旁讓水滴滴落，偽造出真的割破大動脈的假象，最後受害者會真的死去。”路羨魚坐在林阮行的對面。

    路羨魚天生就偏白，又加上常年不出門，宅在家裏，此刻她的面板呈現出吸血鬼一樣的白。

    林阮行沉默片刻，“如果你是兇手，那麼恐怕我們很難抓到你。”

    “怎麼說？我認為這是一件很骯髒的事情。”路羨魚吐出一口氣，“忘了跟你們說，我有一種精神潔癖，任何碰過血的東西出現在我四周三米的範圍以內都會引起我的心情不好。”

    “那你現在怎麼樣？”林阮行問。

    路羨魚的目光落在了林阮行的雙手上，說，“非常不好，你過來之前是不是親自給上一次的受害者做了解剖？”

    林阮行微微一愣。

    “我聞到了那種噁心的味道。”路羨魚的胃裏翻江倒海，她突然起身，跑向垃圾桶開始嘔吐起來。

    寧南景拿來消毒酒精給林阮行，“組長，你最好去洗一下澡，然後給自己的手用消毒酒精洗一下，否則路小姐恐怕很難跟你能夠談下去。”

    林阮行看了一眼路羨魚，“好。”

    ......

    許是一靠在落地窗上，看著川流不息的人們，整個人的思緒放空。

    路羨魚出現，“那裏很危險。”

    許是一回過神來，轉頭看路羨魚，“你和林組長聊完了？”

    “沒有，等會繼續。”路羨魚搖搖頭，“你對今天的事情有什麼看法嗎？”

    “怎麼可能這麼巧合？偏偏出現在我們面前。”許是一說，“他應該就在我們周圍，否則不可能這麼精確地攔住我們。”

    “為什麼要攔住我們呢？”路羨魚呢喃出聲。

    幾秒鐘之後，兩人同時開口：“爲了組織我們去案發現場！”

    兩個人連忙跑下樓，攔了一輛計程車就往案發地點趕。

    許是一看向路羨魚，“有林阮行電話嗎？叫他過來，否則我們進不去，別讓寧南景知道。”

    “你懷疑寧南景？”路羨魚不可置信，“不可能是他。”

    “為什麼不可能？”許是一問。

    路羨魚說：“嫌疑人出現過，當時寧南景在場。”

    “沒有人說兇手是一個人吧。”

    許是一一語驚醒夢中人。

    “沒有確定他不是兇手之前，我想我們需要和他保持一點距離。”許是一說。

    路羨魚只好點點頭，“我發訊息給林阮行。”

    許是一開始理思路。

    如果兇手是寧南景，這也就解釋得通為什麼新的受害者會出現在他們面前了。

    至於寧南景幫助她，完全可以是因為明飛霜或者鍾安舟的關係。

    “羨魚，我問你，按照你以前的寫文風格和思路，受害者你會隔多久讓他出現？”

    既然關鍵是路羨魚的書，那麼只要把握住關鍵就好了。

    “早了。”路羨魚說，“太早了，如果是連環殺人，是我的話，會固定時間，基本是每三天一次。”

    路羨魚的手機響了。

    路羨魚靠在車椅背上，看向車內的反光鏡，視線一頓，鎮靜地看手機，“對了，你之前不是問我後面會怎麼寫嗎？”

    路羨魚按了幾個鍵，遞給許是一。

    許是一佯裝認真地看小說。

    “如果按照你下面的劇情發展下去的話，那麼下一個受害者被殺就是在公園的公共廁所裡面了，你也太大膽了吧？不怕被別人發現嗎？”許是一微微側頭，頭髮擋住她的神情。

    路羨魚反應很快，“第一個，廁所裡面是不會有攝像頭的，而且像我設定的那個公園，沒有人管廁所，而周圍的攝像頭也因為時間太久而壞，根本記錄不到任何的東西，第二個，只要帶好乙醚，動作乾淨利落，就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響。”

    “當然保險起見，兇手提前三天就會進廁所，這樣子即使作案前後有人在周圍也不容易被發現，完全可以說是案發以後尿急才進去的。”

    許是一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過現實中這樣的公園很難找到吧？”

    “就是因為太難找到一模一樣的作案環境纔可以避免像最近的事情。”路羨魚頓了頓，“不過這個公園是有原型的，我家附近那個星海公園就是這樣子的。”

    許是一嗯了一聲，不再說話。

    計程車停了下來。

    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共是二十六元。”

    “謝謝。”路羨魚將錢放在座位上，“我放在這裏了。”

    兩個人快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