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虎口脫險
當我手中的長矛刺穿了這隻猛禽的脖頸,對方卻沒有立刻死掉,而是將脖子狠狠一甩,我便被摔落地上。
這個女子被響動驚醒,忙將腦袋從車窗裡鑽出,向我呼喊救命。
她的聲音清脆悽慘而又急促,我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起,朝這隻準備咬向她腦袋的猛禽高聲嚷道。
猛禽扭過了頭,用一雙血紅的雙眼瞪著我,長矛的矛頭從它黝黑的脖子下鑽出,傷口還流著黑血。
“來咬我啊,我就在這裏!”我迅速活動手腳,揮舞著雙臂,成功的吸引了對方的注意力,它探頭就朝我咬來,我忙往後躲避。
不過在後退中,我被絆倒在地,眼看對方的大嘴就要朝我咬下時,只見它脖子下的矛頭忽然收回,汙血噴濺了我一身。
剛剛那個女子已經跳到了猛禽的後背,將長矛拔出,狠狠的刺進了這隻猛禽的腦袋中。
猛禽的身體就朝我砸來,我忙翻身滾開。
這個女子也從猛禽背上摔落,我們倆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就在我以為安全時,林子裡卻傳出了刺耳的吼叫聲,我忙從地上爬起,拉著這個女子鑽回車內,關閉了車門。
隔著車窗,我看到兩頭黑熊衝了出來,開始搶食這隻猛禽的屍體。
這個女子也嚇的全身顫抖,我抓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出聲。
一隻黑熊呆頭呆腦的朝車裏望來,這個女子嚇的就要驚叫,我忙捂住了她的嘴,緊緊將她抱在懷裏,然後躲到了車座的靠背後,屏住了呼吸。
黑熊很快就被同伴吸引,一起去搶食這隻猛禽的屍體。
等這些黑熊吃飽喝足後,它們才慢慢的返回了樹林中。
我鬆開了手,這個女子用幽怨的眼神望著我,開始大口呼吸。
“這是什麼地方?你住在哪裏啊?”我低聲向她詢問。
她茫然的搖了頭,“那你叫什麼名字啊?”我低聲追問。
“阿笛,他們都叫我阿笛!”這個女人低聲回答。
“你好阿笛,我叫鬱鈞天,你住在哪裏啊?”
她卻回答不上來,掙扎著就要去推車門,我忙阻止了她,向車外仔細觀察,確定安全後,才位她解開安全帶,開啟車門。
阿笛鑽了出去,從地上撿起沾滿血汙的長矛握在手中警戒,我也跟了出來,將骯髒的西裝外套穿上,我發現她的衣服很簡單,只是用麻布簡單縫合,下面穿著麻布褲子,已經破爛不堪,露出了肉來,光著雙腳。
我的肚子餓的咕咕叫著,就向阿笛走去,她卻將矛頭對準了我,示意我不要靠近她。
“你不要誤會,我沒有惡意,我送你回家吧,天就快要黑了,這裏很危險!”
阿笛對我逐漸放鬆了警惕,我返回車內取了打火機跟香菸,又拉開車子的後備箱,將我的醫療器械箱取出,拎在手裏。
她好奇的朝我手中的箱子望來,我忙解釋:“這是我的工具箱,裡面都是治病救命的東西!”
我將留在車內的餅乾開啟包裝,取出往嘴裏填去,阿笛再次露出了好奇的眼神,“這是餅乾,可以吃的,你要不要來一塊?”
她先搖了頭,看到我大口嚼食,就又點了頭。
我把餅乾分給了她一些,阿笛吃過後,一手握著長矛,一手拉著我,示意我跟她走。
順著這片樹林的邊緣,我們來到了大路的盡頭,翻過一道小山坡,然後就見到了一條人工挖出來的溝渠,朝溝渠對面望去,我看到了嫋嫋升起的炊煙。
有炊煙就有人,我不由大喜,就要朝土坡上攀去,阿笛卻攔住了我,低聲解釋:“不要上去,否則會被村裏的勇士發現的!”
“村裏的勇士?”我疑問。
阿笛紅著臉低聲解釋:“我和阿浩是偷著逃出村子的,沒想到卻遇上了飛獸,阿浩也死了。我們只能在天黑後,偷偷溜回村子裏。”
她的眼中露出了悲傷的神情,我忙安慰她:“我們已經殺死了這隻猛禽,也算為阿浩報了仇。你說這種猛禽叫飛獸?”
阿笛低聲回答:“是的!”
這時從我們頭頂的溝渠上方傳來了腳步聲,阿笛露出了驚恐的神色,忙示意我將身體緊貼著壕溝的內壁。
我還是第一次跟年輕女子靠的如此近,從阿笛身上傳來了奇怪的味道,有些難聞,不過緊貼著她柔軟的身體,我自己不免起了正常反應,就羞紅了臉。
阿笛也察覺到了,卻不以為然,用手捂住了我的口鼻,示意我不要出聲。
頭頂的人終於離開了,阿笛鬆開了手,我大口喘著氣。
我們倆坐在壕溝底部,背靠著土坡,一起等天黑。
天氣很冷,又飄著小雨,看到阿笛瑟瑟發抖的身體,我忙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她將身體緊緊靠著我取暖。
天終於矇矇黑了,阿笛對我耳邊低聲道:“你跟緊我,不要出聲,我帶你去我家!”
我點頭應了,她抓起一把泥水抹在了我的臉上,被雨水打溼的土坡非常滑,我取過長矛,插在土坡中,拉著阿笛奮力朝溝渠頂部攀去。
當我們倆爬上溝渠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而前面出現了一道荊棘和皁角刺製成的籬笆。
在籬笆內是一片樹林,不過裡面人影攢動。
阿笛拉緊了我的手,我握著長矛跟她順著籬笆前行,她很快就找到了籬笆的盡頭,用長矛頂開了一團皁角刺,然後從這個漏洞爬了進去。
我忙也拎著箱子爬過這隻狗洞,阿笛又用長矛把這團皁角刺堵在了狗洞上。
看來這個村子裏的人就是用深溝和皁角刺來阻擋外面的猛獸。
本以為過了籬笆就是阿笛她們村子了,沒想到還要走一段小路,但我們很快就來到了樹林外,從林子中傳來了男人的低聲交談。
阿笛忙示意我趴在地上,前面又出現一道土溝,不過在土溝上有一座獨木橋,從我們身後也傳來了男人的說話聲,阿笛忙趴在我身上,然後屏住了呼吸。
等這個拿著長矛的男子從我們身邊走過後,阿笛才從我身上爬起,但是我看到這個男子穿過獨木橋後,這架獨木橋就被從對面收了起來。而橋下則又是一條深壑。
我準備朝溝渠下滑去時,阿笛再次攔住了我,示意我不要擅自行動,然後拉著我的手順著溝渠邊緣走去。
這條溝渠是環行的,相擋與村子的護城河。
阿笛帶著我來到一處低窪的溝渠旁,我們從這裏翻過土溝,然後抓著一根垂下的藤蔓攀了上去,藤蔓上方就是樹林,一些房子隱匿在林子中。
“我家就快到了,你不要出聲!”阿笛對我附耳叮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