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瘟神降怒
再次醒來已是夜半。
奇怪,怎麼眨眼間,天亮就變天黑了呢。
摸摸癟癟的肚子,剛剛的情景依舊清清楚楚的印在腦海中。
我再也騙不了自己了,這一切都不是夢。
那是孤墳擋路,地下世界便被開啟了,而它竟然附在我的體內,我成了地下世界的門使。
如果以前我聽到這番鬼話打死我也是不信的,可那是我姥爺當著眾鬼使的面告訴我,我不信都不行。
姥爺說,那是孤墳認主,異常開啟將我的魂魄吸入地下世界,後來又因為姥爺要送我離開而被強行開啟,由此地下世界各種搗蛋鬼、冤魂殘魄都乘機逃出了地下世界,來到了人間。
今天附身在我大哥體內的惡鬼,便是那逃出的鬼怪之一。
而我,作為孤墳之主,酆都門使,當即我到任務便是將逃走的鬼怪收回。
可是收鬼這件事那有那麼簡單,當務之急我還是先填飽肚子為妙。
廚房裏什麼殘羹冷炙都沒有,看來我只得自己煮一點了。
坐在火炕前,我想起當時紅邪幽主賜給我的火。
她說,鑑於我無法無能,難當門使重任,遂賜給我一顆火種,以此來焚鬼怪,收妖邪。
攤開掌心,月光下那束火符泛着青色的暈,妖媚詭異。
姥爺當時說這火符威力強大,那我現在便試試它的火力如何。
鼓足勁,我照著姥爺教給我的辦法嘗試。
所有的力氣和注意力都集中在手掌,可是等了半天,別說火了,連點菸氣都沒見著。
難不成姥爺耍我的?
不,姥爺生前死後都是最疼愛我的,他絕對不會騙我,一定是我的方法錯了。
嘗試了多便,火坑裏依舊冷冷清清的,我的肚子叫聲越來越響亮,我只能作罷。
或許是機緣未到?
一天沒有吃東西,我幾乎連折斷柴火的力氣都沒有了。
手上一滑,一根刺樹枝丫扎進了我的掌心,血很快便涌了出來,真尼瑪心肝肉疼。
“呼~”
就在我甩手緩解疼痛的時候,忽然刷拉一聲,明火遇到了流動的空氣,火勢欻的一聲從我的掌心躥起,瞬間將灶前一堆柴火給燒了個精光。
靜靜愣在原地,感受著心臟在胸腔裡咚咚作響。
眨眼之間便將一堆柴火燒的精光,連一點灰都不剩下。
這火也太恐怖了吧。
但隨即我又意識到一件不好的大事,灶前的柴都被燒光了,明天媽起來做飯要怎麼辦?
好吧,只能抹黑去砍點了。
躡手躡腳的拿起砍刀準備上山,還沒出院子便踢到一個溫軟的物體。
平復了備受驚嚇的心臟,定金一看,那人竟然是我大哥。
難道他還是沒有恢復正常嗎,大半夜不好好睡在床上,睡在地上,夢遊呀。
“大哥,醒醒啊,你怎麼一個人睡在院子裡呀?”
推推大哥,他似乎非常艱難的睜開了眼,看見我便將手裏的一包東西塞給我。
“藥,這是退燒藥,快拿進屋給媽吃。”
大哥的聲音十分的虛弱,給人的感覺就是搞不好就要斷氣了一樣。
退燒藥,難不成媽病了?
咬緊牙把大哥背進屋,房內媽滿臉通紅的躺在床上,呼吸聲很急促。
我趕緊倒了一杯水和著藥給媽灌下,又說帶著給大哥塞了幾顆。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突然之間大哥和媽都病倒了呢?
對,我可以去問大嫂。
那時在地下,我問紅邪幽主和大嫂的關係,這才知道,大嫂是紅邪轉世在陽的一縷遊魂。
因為紅邪幽主的原因,大嫂幾乎從來沒生過什麼病,受過什麼災。
跑到大哥和大嫂的婚房中,大嫂果然和衣隨意的躺在床上,看上去是因為太疲憊而將就的剛躺下一般。
“大嫂,醒醒!”
我一搖,大嫂就睜眼醒了。
看到是我,大嫂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就是普通的感冒了,發了整晚的燒,你大哥不是去集上買藥了嗎?回來了嗎?”
說著大嫂隨意披了件衣服,端起一盆冷水進去媽的房間,給媽擦臉退燒。
“奇怪,如果只是普通的感冒,怎麼你大哥也倒下了呢?這病來的這樣急,不會是什麼小病吧!”
大嫂擔憂的摸摸大哥的額頭,滿眼擔憂。
沒想到平時大哥總是打罵大嫂,但大嫂卻從來不計較,這時候還這麼貼心的照顧大哥。
“么弟,還是去把舅公喊來吧,這時候也只能夠依靠舅公了。”
大嫂憂心沖沖的嘆口氣,但他的話讓我覺得十分的受傷。
好歹,我現在能夠說話了,也算得上家裏的頂樑柱了,可大嫂卻對我沒有一點指望。
不過傷心歸傷心,我不敢有一點耽擱,撒腿便往後山衝。
沒想到舅公家竟然不僅有我一個來請,幾乎全村的每家都有代表急急趕來。
難道大家家裏都有人跟我家一樣?怎麼會這麼巧?
舅公被圍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見我也來了便穿出人群直接向我走來,到底是我親舅公。
就在我喜出望外準備拉著舅公就跑的時候,舅公卻定定的站在原地。
他說,“林林啊,現在的情況,你可知道為何?”
我怎麼可能知道,看著舅公不緊不慢的望著我,我真是摳破頭皮也不知道他老心裏在想什麼。
“舅公,這病來的急,轉眼間我大哥也倒下了。”
我搖搖頭,只想催促舅公趕快跟我回去救人,我真怕再晚點會出什麼么蛾子。
“不慌,追本溯源,這事必須得找到根本。”
舅公頓了頓,又重新回到人群中心,望著憂心忡忡的眾人,舅公抬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舅公,我家娃娃突然就發高燒,啥藥吃了都不管用,醫生說,說是瘟疫!”
山腳的林貴和他媳婦一起來的,林貴話還沒說完,他媳婦就嗚咽抽泣起來。
女人一哭,眾人就更著急了。
“舅公,是不是瘟神降怒啊,舅公,你可一定要想想辦法啊!”
眾人各說紛紜,可是舅公並不答話,只是透過人群深深的看著我。
真不懂他卯著勁看我做什麼。
大家見舅公的視線固定集在一點,便順著他的目光紛紛看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