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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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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農夫與蛇

    只見**不平的石牆上面居然有兩隻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這……這石牆裏怎麼還長出了眼睛?”

    雖然這些日子經歷了諸多奇怪的事情,早已使我的接受能力比以前強上許多,但猛然看到牆上生出一雙眼睛,還死死地盯著自己,我還是沒能忍住,被嚇得四肢癱軟,全身顫抖不止。

    那雙眼睛渾濁不堪,彷彿起了白內障一樣,瞳孔本就不大。見我終於瞧見了它,一雙眼睛裏立刻充滿了激動,瞳孔也收縮成了兩個小黑點。

    那眼神像是等待獵物時的豹子,又像是餓極了的狼。

    “求求你,快救我出來!”

    我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恐懼壓住,試探著問道:“你真的是人?可你怎麼就只剩下兩隻眼睛?”

    我心裏已經做了決定,他要是不給我個信得過的答案,我立刻撒腿就跑。

    “我真的是人,只不過我全身都被困在牆裏。我還有隻鼻子露在外面,不信你可以自己看。”

    我向那雙眼睛的下方看去,果然可以看到一隻灰色的鼻子,幾乎快要與牆壁融為一體。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你還真是人,你是怎麼被困到牆裏麵的?”

    牆裏的人連忙解釋道:“我被人施了咒……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只管救我出去就行,一定少不了你的好處的。”

    聽了這人的話,我心中暗自驚奇:“施了咒?什麼人竟然會這麼厲害的咒語,居然能把人活生生封在石頭裏。”

    牆裏的人見我半天也不迴應他,似乎有些慌了神,“小兄弟,你行行好,快救我出去吧。只要我出去了,我馬上告訴你一件對你很重要的事情。”

    “對我很重要的事情?”我心中更奇怪了,“難道他知道我父親被抓去哪了?”

    我又瞧了瞧他所在的地方,但凡有人從這間堂室裏走過去,他都能看個一清二楚,“是了,他一定知道我父親被抓去哪裏了。”

    我試探道:“你剛纔是不是看見有人從這過去了?”

    牆裏的人似乎是怕我拋下他自己離開,急忙回道:“是,我看見了。你救我出來,我就告訴你那人去了什麼地方。”

    我打起精神看著石牆打量好一會,頗為無奈道:“我救不了你,要不你行行好,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

    牆裏的人見我生了退意,立馬著急起來:“你救得了的!我等了這麼多人,只有你能救我!”

    我疑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求我救你,可這石牆這麼厚,這麼結實,我能有什麼辦法?”

    牆裏的人急忙說道:“你身上有九蟲化石散的味兒,我聞到了。你就用那玩意幫我化掉身上的石頭就行。”

    我被那人說得愣在原地,“九蟲化石散?那是什麼東西,我聽都沒聽說過,怎麼可能會有這樣東西。”

    牆裏的人渴求道:“就在你身上,你仔細找找看。我鼻子很靈的,絕對不會錯。九蟲化石散是取天下間九種毒蟲的蟲屍與其腹液混合,再摻和腐草草灰曬乾製成,可溶天下頑石。這玩意一定可以救我。”

    我將信將疑地摸遍全身,竟然真的在褲子的口袋裏摸到了一樣東西,是一個灰色的布袋。

    “九蟲化石散,化石散……”

    我看著手中的布袋恍然大悟,這是父親的那隻布袋,裡面裝有一個紙盒子,紙盒子裏麵盛的就是那些能夠化開石頭的灰白色粉末。

    我急忙拿出那個紙盒子,將其開啟放在那人的鼻子旁邊,詢問道:“你說的九蟲化石散是不是這些東西?”

    “是這玩意,沒錯!”那人的語氣中透露出無限的激動,如同病入膏肓之人看見了活下去的希望。

    我點了點頭,從紙盒子裏抓出一大把灰白色粉末潑揚在面前的石牆上。灰白粉末與石牆剛一接觸,瞬間就起了一大片白色液體。那些白色液體從上到下流淌過來,流經之處,便會腐蝕掉那裏的石頭。

    等待九蟲化石散腐蝕石牆的過程中,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問向牆裏那人,“你都被封在石頭裏了,又是怎麼說話的。”我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他的嘴在哪裏。

    那人眼珠朝下,緊盯著不停溶解掉的石牆,漫不經心地回答我:“他以為把我的舌頭連根砍了,就能讓我乖乖呆在這石牆裏麵,好讓我終身不得脫身。他卻不知道我還有一門腹語的功夫。”

    “原來你用的是腹語。”我一直以為腹語這門功夫是武俠小說裡杜撰出來的,今天見識到了才知道,腹語竟然是真的。

    沒過多久,九蟲化石散就將這片石牆溶去七七八八,牆裏那人的身體也逐漸顯露出來。

    只見那人乾瘦如柴,面板灰白無血,顯然是長期曬不到陽光,又加上營養不良導致。

    隨著一大片石牆全部溶解乾淨,那人也徹底從牆裏脫身而出,掉在地上。

    我見他歪歪斜斜地努力嘗試著站起來,行動很不方便,就想走過去搭把手,將他扶起,順便問一問父親的下落。誰知我剛走到他身邊,彎下腰去攙扶他時,突然感覺到肩膀之上一陣劇痛。

    我側頭一看,那人不知為何竟張開大嘴狠狠地咬在了我的肩膀之上。

    我一把將那人推開,急忙看向自己的肩膀。在我的左肩上多出了一個深深的傷口,就是那人咬出來的。傷口血肉模糊,不停有鮮血冒出,一轉眼的功夫就將我的整個左肩染成了鮮紅一片。

    我疼的直咧嘴,嘶嘶倒吸著涼氣,憤怒地看向那人破口大罵:“你他孃的有病是不是,咬我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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