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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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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6章 一咒絕命

    照片上是一個黑衣男人,仰面躺在馬路上,四肢僵硬,渾身僵直,看樣子已經死了有段時間。

    屍體的臉皮被撓得血肉模糊,整片鮮紅之中又有一塊一塊的稀黃色膿泡。整張臉都已經爛掉,看得我不由得一陣噁心反胃。

    “果然是他!”

    我一眼便認出,這具屍體就是昨天晚上想要殺我卻未能得逞,還被我反手施了瘡毒咒的人。

    他竟然真的死了!難道真的是死於我的半吊子瘡毒咒?

    其中一名警察注視著我的臉,問道:“昨天晚上,你見過他嗎?”

    我努力壓抑著心中的緊張,讓自己表現得平靜自然些,“沒見過。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是怎麼死的?怎麼死的這麼慘?”

    那警察看著我點了點頭,向我解釋道:“今早有群眾報案,在省醫院處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體。我們接到報案後立刻出警,在現場發現的這具屍體。之後,我們調查醫院監控錄影發現,這人死前曾出現在你們病房門外。你再仔細想想,昨天你們病房裏,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嗎?”

    我作出一副陷入沉思的樣子,“嗯……好像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發生。大家都睡得挺好的。”

    “好,留一下聯絡電話和家庭住址。如果有什麼問題,我們會再次和你聯絡。”於是,我如實留下了自己的手機號和家庭住址。

    待兩名警察走後,我緊繃的神經才稍稍鬆弛下來。我感覺自己背後溼乎乎的,回手一摸後背,裡面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了。

    倚靠著牆壁,我望著自己雙手,心中不禁迷茫起來。這雙手明明就是我的,我用了它們整整二十年,可此時此刻,我對它們卻生出一種嚴重的陌生感。

    就在昨天,我僅僅一指點出,便用它們輕鬆殺了一個人。

    因為那人要殺我,所以我才殺了他。對此,我雖然不後悔,卻很害怕。

    明明吳伯伯對我說過,瘡毒咒並不致命,可為什麼我的瘡毒咒卻能殺人?

    若是吳伯伯還在,我大可以去質問他。但此時不光吳伯伯,連我父親也都投身於大海之中,下落不明。我還可以去問誰?

    “看來,我必須快點找到吳伯伯和父親,才能解開我心中的疑惑。”

    回病房收拾東西時,我將藏在床墊下面的鐵釺放入包中一併帶走。匆匆走出醫院,我一刻也不想耽誤,立刻打車回了保駕營。

    其實,我這麼着急離開醫院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我害怕再留在這裏,還會有莫名其妙的人前來殺我。

    屍體已經被警察運走,那個黑衣人到底是不是守夜人,我已無從得知。但我知道,我絕對不能再留在省城。

    “至少回到保駕營,若是真出了事情,還有墨言能幫助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那個冷若冰霜的姑娘這麼有信心,我就是有一種感覺,覺得她一定會幫我。

    ……

    父親的衣冠冢已經立好了,就在保駕營村口的墳地東邊。

    父親死的不吉利,所以喪事並未大辦,而是在一干親戚的安排下草草了事,甚至連我這個兒子都沒讓到場。

    對於這件事,我並未在意。因為我始終認為,父親沒有死。

    回到家中,我發現母親並沒有在家。我急忙打電話給母親,結果是舅舅接的電話。

    舅舅告訴我,母親因為父親的死而悲傷過度,一直不肯吃東西。姥姥擔心母親的身體,更害怕母親一個人在家會出事,就讓舅舅先把母親接回了姥姥家。等母親精神狀態好些時,再將她送回來。

    我問舅舅,母親現在情況怎麼樣了。舅舅告訴我,母親已經好些了,讓我不要擔心。

    我隱約感覺到,舅舅的語氣似乎有些遮遮掩掩的,好像有什麼事情不願意告訴我。但仔細想想,似乎又沒有什麼異常的地方。

    掛了電話,我直奔父親的臥室,開始整理起父親的東西。

    我想要從中找到一些線索,來證實我的猜測。

    遺憾的是,我翻箱倒櫃一下午,將父親臥室裏的所有東西都檢查了個遍,也沒能找到一點有用的線索。

    我心有不甘,又仔仔細細挨個東西檢視了一遍,結果依舊如之前一樣,一無所獲。

    這令我大失所望,“難道父親沒有留下一點線索?還是父親留下的線索並不在這臥室裏?”

    正當我癱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籌莫展之時,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聲音很輕,不像是男人的腳步聲。

    這會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會是誰來了?

    我起身向屋外看去,看到了一個纖瘦的人影款款向我走來。

    潔白的燈光下,那張熟悉的俏臉更顯冷峻。居然是墨言來了!

    “你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家了?”

    墨言的到來,讓我驚奇不已。自從去年父親的內傷痊癒後,墨言就再也沒有來過我家。一直都是我去看她。

    我連忙去給墨言開門,作勢要請墨言進屋。誰知墨言卻停在了門口,並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我有些尷尬,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什麼纔好。只聽墨言冷聲說道:“給你這個。”

    說著,墨言抬起手,將一個筆記本遞到我面前。

    這是一個黑皮子的筆記本,不薄不厚,看起來得有些年頭了。

    我一臉奇怪地接過筆記本,“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話音未落,墨言轉身就要離開。

    我突然想起一事,急忙伸手拉住墨言的手腕,攔住她。

    墨言臉色一紅,盯著我,“你幹什麼?”

    望著墨言臉上的緋紅,我很快反應過來,把手抽回,說道:“你先在這等一等,我馬上回來。”

    說完,我立刻回屋拿出了那根帶回來的鐵釺,“墨言,你見多識廣,認識這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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