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裝聾作啞
我心中滿是疑惑,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在這啞巴姑娘的腳邊,居然有一根魚竿,魚竿的一端伸入海中,魚線垂入大海之中,看樣子,這啞巴姑娘竟似在這海邊釣魚。
只是不知道這啞巴姑娘是在那鬼水潮來臨之前,就在這海邊釣魚還是在鬼水潮之後,冒雨來到這裏?
看這啞巴姑娘身上的白衣卻是一點也沒有溼。
我心中疑惑不已。
這個看上去比自己還小的啞巴姑娘,身上貌似有很多秘密。
我向四周望去,只見堤壩之上,兩行巨人足跡到了堤壩邊,便即消失不見。而那足印的前行方向,正是前方大海。
我一驚,難道那巨人來到海邊,隨後跳入大海之中?
只不過是巨人還是巨型怪物,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慢慢走到海邊,抬眼望去,海水依舊深不可測。
我正自心中琢磨之際,海水微微一蕩,跟著鬱藍的海水之中,竟似有一雙眼睛向着我望了過來。
那眼神居然銳利如刀鋒一般,盯在我身上,我心中一震,害怕之下,不由自主的向後退出去數步開外。
墨言卻是猛然向前走了兩步,向那海面望了過去。
海水再次一蕩,隨即慢慢變得寧靜下來。
那一雙讓人感覺恐怖的眼神,也就此沉入海底,消失不見。
我幾乎懷疑自己是出現了幻覺一樣。
墨言走到我身邊,再次取出一張紙,取出一根筆,在紙上寫了一行字:“你看到那雙眼睛了?”
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點頭。
剛纔的那一幕對於我來說,太過震撼,所以我到現在也還不敢相信。
墨言望著我足足有一分鐘之久,這纔將紙和筆收了起來,轉過身去,走到魚竿旁邊,那魚線猛然一沉。墨言快如閃電般一伸手,將那魚竿提了起來,收線,魚線的盡頭,魚鉤的一端居然提上來一個黑漆漆的海螺。
墨言拿起那一枚海螺,看了看,端詳半響之後,這才手握魚竿,來到吉普跟前,然後望向我。
我會意過來,急忙起身奔到吉普跟前,開啟車門。
墨言上了車,坐在後座。
我上車,打著火,駕車駛離海堤,一路風馳電掣般回到保駕營。到了自己家衚衕那裏,遠遠的就看到母親在那裏不住張望。
我加快速度,到了家門口,下車,母親差點哭了出來:“兒子,你爹要不行了。”
我的心一沉,急忙望向墨言。
只見墨言的臉上還是一平如鏡,沒有任何波動。
我卻是提心吊膽,但在這啞巴姑娘面前,還是覺得自己要鎮定一些,畢竟自己是個男人。
剛剛十八,那也是個男人。
我和母親帶著墨言,快步走進屋子。進到屋中,只見父親躺在床上,一顆大腦袋上,雙眼大睜,眼神呆滯,竟似凝固了一樣。臉上更是一團黑氣,和死人沒有區別。
我一顆心又揪了起來。
墨言放下魚竿還有海螺,取出紙和筆,在紙上寫下一句話——將海螺螺肉取出,熬成汁,給魯叔叔喝了,就沒事了。
隨後墨言將那一張紙放在桌上,將筆收了起來,拿起魚竿,起身走了出去。
竟是和我,還有我母親都沒有打一個招呼,揚長而去。
這一幕讓我又是暗暗驚奇。
母親急忙按照墨言的吩咐,將那黑漆漆的海螺上鍋熬製,不一會之後,海螺熬成了一小碗的黑汁,隨後急忙端到床前,給父親餵了下去。
說來神奇,沒過半個小時的功夫,父親臉上黑氣慢慢褪去,眼神也不再凝固,變得活泛起來。
只是一時間還是說不出話來。
父親又恢復了一個小時,這才讓我取過紙和筆,隨後在紙上顫顫巍巍的寫下幾個字:“墨言來過了?”
母親點了點頭,隨即垂下頭去,臉上露出一絲不太開心的樣子。
我在一旁看的暗暗奇怪,我想不通母親為什麼在父親,提到墨言的時候,神情如此古怪——
自己的父親,母親全都認識墨言,可是這一件事卻從來沒有跟自己提起過,這是為什麼?
我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光是那啞巴姑娘墨言身上有秘密,就連自己的父親,母親身上也有不少的秘密。
我一念想起,想到剛纔在海邊恍惚之中看到的海里麵的那一雙詭秘的雙眼,還是覺得有些心驚膽戰。
我覺得就連這保駕營說不定也有許多秘密。
否則的話,為什麼那鬼水潮,時隔十八年,再次來臨?
還有那渤海灣說不定也藏著太多太多的秘密。
從地圖上看,整個渤海灣就是一隻龍頭。
龍頭宛然,龍身卻是入海不見。
這一隻龍頭和這一日的鬼水潮又有什麼關聯?
我心中總是覺得這一日,一定是父親和自己做了什麼事情,這才引得天象鉅變……
只是到底是什麼事情?我一時間卻是想不明白。
我決定還是去墨言家一趟。
那個墨言似乎懂得很多,似乎也有些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如向她取取經。
心中既已做了決定,我隨即告訴母親,自己出去一下。
母親似乎有些惶惑,也沒有聽清我的話,就點了點頭,隨口囑咐我早點回來。
我答應一聲,走出門,一路沿著泥濘街道,來到墨言的住所。
此時天色已黑,我走到墨言家門前,伸手敲了敲門。
剛要招呼,突然之間,脖子後面一涼,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跟著一個低沉的男子聲音道:“別說話,跟我走。”
我心中一驚,手腳立時就軟了。
就在這時,只見墨言家的大門猛然開啟,墨言站在門口,向着我身後冷冷的道:“放開他。”
這一句話,頓時將我驚得呆在那裏。
我此刻渾然忘了自己身後的那一把要命的匕首,我腦海之中,只是迴旋著一個念頭:“這個墨言居然不是啞巴?她是一直在裝聾作啞,這是為什麼?”
我想到眼前的這個月光下,一身白衣如雪的姑娘,居然在保駕營裝了整整兩年啞巴,一顆心就不寒而慄……
她來到這保駕營,到底要幹什麼?
一念及此,竟是覺得這個叫做墨言的少女心機,竟是和橫亙在我脖子上的那一把匕首一樣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