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死狐子
“啊!”
在場的幾個小青年都被嚇得大驚失色,溫倫一屁股坐在地上:“鬼啊,鬼啊!”
“閉嘴。”
呵斥了溫倫一句,下意識的就將劍抽了出來,抬起手電向那個東西照了過去。
那是一張乾癟發皺滿是鮮血的人臉,大張著嘴巴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那聲音聽起來就跟破爛風箱一樣,聽的人是頭皮發麻。
“好像,好像是個人啊!”成周走上前去,用手電筒照了照對方。
雖說那張臉看起來格外的詭異,但是卻不難發現,他的眼睛還在動,那是一雙碧藍色的眼睛,一看就能看得出來,那應該是一個外國人。
“老外?”
成周走到棺材的近前,用手電往裏面一照,頓時大驚失色:“跑,快跑。”
我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兒呢,成周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調頭就跑,在目光掃動之間,就看到在哪棺材裏麵騰起了一團黑霧,那團黑霧將那已經皮包骨頭的外國人從棺材裏麵推了出來,而後朝著我們就飛了過來。
見這情景我也不敢耽擱,掙脫開成周的手,一把將愣在原地的趙志強和白珊拽住,大跨步就跑出了屋子。
可是溫倫就沒那麼幸運了,那團黑霧直徑飛到了溫倫的身上,頓時間溫倫發出了殺豬一般的慘叫聲,他身上的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萎縮,血水順著他的毛細孔向外噴涌,那情景看起來就跟小噴泉一樣。
這是什麼怪物!
我是連頭都沒敢回,拉著二人迅速的向外跑去成周這是拽住了龔漢,可憐那溫倫還在呼嚎著:“救我,救我。”
誰能救得了他,如今我們是自身都難保了。
拉著二人一路狂奔出去至少五百米,我纔敢回頭張望,見那東西並沒有追出來,也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
喘著粗氣問一旁的成周:“成周,那東西是什麼?”
“是蠓屍蟲。”
“蠓屍蟲?”
這個名字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成周喘息了兩聲說:“這裏麵果然是沒那麼簡單,蠓屍蟲一般寄生在殭屍的身體裡,我敢斷定那棺材裏麵肯定有一隻殭屍,但那殭屍應該是已經被消滅了,所以蠓屍蟲纔會出來。”
原來這蠓屍蟲竟然是寄生在殭屍的身體裡的,以剛纔那情況來看,這東西可不簡單啊。
恍然想起那個外國人,我急忙開口問:“那個人,不會就是那批探險隊裡面的人吧?”
“十有八九。”
成周從包裹中掏出水壺灌了兩大口水:“現在,基本可以確定,他們肯定是進了這裏麵,而且還進了一個我們還沒有找到的地方,那地方絕對很刺激。”
“刺激,刺激***。”
我翻了個白眼說:“外面的食人渠就不說了,這有整出來個蠓屍蟲,這可真是沒朋友了。”
“啊!”
龔漢突然驚呼了一聲。
我被嚇了一跳:“你在亂叫,信不信我把你牙打掉?”
龔漢顫顫巍巍的說:“我剛看見,你後面剛剛有一個影子飛過去。”
一聽這話,我頓覺後背一愣,握著黑雲軟劍緩緩地轉過身去,檢視四周的情況,周圍一直有一層薄霧,這霧氣看起來十分的詭異,而且在這霧氣當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生出了許多的黑影。
見這情景,別說旁人,我的冷汗都下來了,周圍也開始傳出了一些淅淅索索的聲音,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有好多人在耳旁說話。
我回過頭去就想叫成周,可誰知道這不回頭還好,一回頭我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就見剛纔還在我身邊的成周、白珊等人竟然不見了。
特孃的,撞邪了!
望向四周,周圍都是一個個衣著樸素披頭散髮的陰魂,這些陰魂有的斷手斷腳,有的肚子被刨開,有的頭都不在了。
距離我不遠處的一個院落裡面,突然出現了一把躺椅,這把躺椅輕輕地搖晃著,就像是上面坐著人一樣,看起來詭異極了。
握了握手中的黑雲軟劍,望著周圍的這些陰魂,心裏也未免生出了寒意,這封門村果然夠可以的,也不知道成周他們的情況怎麼樣了。
可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呢,就感覺自己的衣領被人拽了一下,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向前飛了出去,不偏不倚直接飛到了那躺椅的近前。
冷汗瞬間就劃過了面頰,也不敢去擦,抬頭望著那躺椅,突然看見在哪躺椅上竟然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雖然長得是人的身軀,但那張臉卻是長著鱗片的,就跟蛇一樣,它的眼睛也是豎瞳。
此時此刻,它正用一種十分惡毒的眼神看著我。
心跳的飛快,望著面前這個帶著明顯動物體徵的怪物,猛然間我就想起了一種東西,死狐子。
這死狐子是晉西北五寨縣這邊的說法,指的其實是那種死因非常特殊,死後和動物結合而產生的髒東西,這種東西大概有兩種型別,一種是屍類,一種是魂類。
屍類的死狐子其實非常常見,赫赫有名的哈爾濱貓臉老太太事件就是一個屍類的死狐子在作怪!
衆所周知,人死以後其實是特別避諱活物對著它們吹氣的,因為容易起屍,不光怕人吹氣,也怕動物吹氣!所以現在農村但凡有殯葬一般是都有這麼一個規矩--不讓貓狗靠近靈棚!就是怕死人接觸了貓狗的陽氣以後起屍!
哈爾濱貓臉老太太就是這麼一個例子,這件事情是發生在上個世紀末的95年,大概始末是這樣的:
一個老太太在上街買菜的時候猝死了。當時恰好有一隻貓撲到了她身上,給她度了一口陽氣,於是這老太太就起屍了。
從那以後,怪事連續發生了。
第一件怪事是白天總看見老太太躺在床上,送去的飯粥也沒見動,可也沒見老太太餓著。倒是到了半夜,老太太家人總覺得院子裡有人輕輕走動的樣子。
第二件怪事是周圍方圓幾裡地,突然耗子都沒了蹤影,有人親眼看見糧倉裡的耗子白天搬家,成群結隊,慌慌張張的跟逃命一樣,不過年頭裏大家都不寬裕,要說耗子爺搬家那是好事。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第三件事發生了。
第三件事就是:小孩子失蹤了。開始是不到週歲的嬰兒,等嬰兒都沒了,3,4歲的小孩子也開始保不住了,一時人心惶惶,都說是拍花黨(人販子)來了。
大家到了夜裏都把小孩子擠在中間睡,可到了天明一看,原本上了鎖的門大敞著,床上的孩子已經不見了,這拍花黨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上來鎖的門的呢?
終於有細心的父母發現,孩子失蹤後,打掃的時候在床下或者樑上的灰塵中發現了纏小腳的鞋印,民國初年了,纏小腳的的婦女都是有點年紀的了。
大家這纔想起了被狸貓撲過復活的老太太的事情,有人就懷疑活過來的老太太是被狸貓披了死人皮在作怪,看上哪家小孩子,夜裏提前竄進屋躲在床下或者樑上,等大人睡熟了下手,叼了孩子開門溜走。
懷疑歸懷疑,誰也不敢就這麼肯定,倒是風言風語傳到了老太太大兒子耳朵裡,愁的他睡不著覺,這天夜裏正在床上翻來覆去,突然聽見院子裡有小孩輕輕一啼,陡然停止。
大兒子慌忙起身在窗戶上舔了個小洞,看見院子裡月光下老太太象是抱著什麼東西,輕輕閃進了小屋子裏,大兒子犯起來嘀咕:“我媽不是起不來床嗎?”
怎麼突然晚上出來散步了,大兒子不敢多想,悄悄推開門,偷偷走到小屋子門前,猛一推門。
月光一下子鑽進屋子,把屋子裏印的雪亮,月光下,跪在床上,面向牆壁的老太太慌忙臥倒,半邊臉眼睛滴溜溜的看着兒子,大兒子走到床前。
可還沒等說話呢,那老太太就陰森森的抬起頭,露出埋在枕頭上的另半邊臉,半邊毛茸茸的貓臉,血跡正沿著貓嘴邊滴下來,對著大兒子陰森森一笑。
因為她這口陽氣是從動物身上度來的,所以起屍以後漸漸的身上就發生了變化,一半是貓臉,一半是人臉。
大兒子被嚇壞了,跌跌沖沖退出門檻,聽見他的尖叫,院子裡各個房間紛紛亮起了燈,不一會大家都披著衣服跑了出來,大致聽兒子這麼說了情況之後,也都被嚇得寒毛直豎,急忙去喊左鄰右舍來幫忙。
等到小屋門前圍的結結實實,大兒子纔想起來從關門後屋子裏就沒有過動靜,眼看周圍這麼多抗棍舞棒的人,壯起膽子開門一看。
屋子裏哪還有什麼老太太,只炕上有一具被咬的血肉模糊的男孩屍體,掀起炕,炕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掏起了一個大洞,幽幽深深的不知道有多長,有長的短小精悍又大膽的鄰居牽著繩子爬進去一直到頭,發現出來的地方已經在亂墳崗上。
從那以後亂墳崗經常有埋的不深的棺材被胡亂刨出來,裡面屍體被啃得七零八落,後來發展到夜裏路過亂墳崗的活人也有被開膛破肚,腸子拖了一地。
後來鎮上的人湊錢請了幾個獵戶才把已經說不清是人是貓的貓臉老太太給崩了。
這件事情在當時流傳的很廣,弄的人心惶惶的,小孩子去上學的時候胳膊上都要系一根紅繩子以此辟邪的。
不過根據我對這髒東西的瞭解,那紅繩子壓根兒沒啥卵用,得胳膊上繫上用公雞雞冠血泡上七天的墨斗線纔有用,系紅繩辟邪那都是以訛傳訛罷了。
當然,眼下這東西肯定不可能是貓臉老太太那種屍類的死狐子,不出意外,它應該是陰魂類的死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