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接近結局
我跟孫嘉淳小心翼翼的跟在馬燁翊的身後,離得大約有三十米遠,不知什麼,內心十分忐忑不安,像是……做了賊…應該是比賊還要擔驚受怕。
大約跟著馬燁翊了五分鐘,黑乎乎巷子變得有些陰森,沒有一個人行走,以至於自己的喘氣聲都能聽得非常清楚,孫嘉淳緊緊地拉著我的手,不知不覺中,手心裏就感覺粘粘的,可見他是多麼的緊張,比我還緊張。
看到馬燁翊停了下來,我們也躲在垃圾桶的旁邊,這時我才注意到,這個巷子太慎得慌了。
巷子四周黑乎乎,沒有路燈,也沒有陳舊的燈泡,四面破舊的樓房正好將這裏的陽光剝奪,雖然現在是中午的大太陽時間,可這裏卻是黑夜一樣,陰冷,而又漆黑。將視線轉向進來時的身後,就像是進入一條無人居住的街區,最低的房屋大門上,掛著一把生了鏽的鐵鎖。
突然!
一聲悽慘的尖叫打破了死寂的巷子,聲音脆亮而又悽慘,像是大電影裡鬼出沒時的樣子,我太過於害怕,抱著頭鑽到了孫嘉淳的懷裏,孫嘉淳看到我得模樣,趕緊抱住我,一直對我小聲說:“別說話,別說話!”我聽的出來,他很著急,像是生死攸關的情景一樣,我的感官像是發揮到極致一樣,感受著他的慌張,我知道,不是什麼恐怖的鬼神,而是前方的不遠處有著令人害怕的東西。
孫嘉淳輕輕撫摸著我得後背,讓我感到一絲的溫暖與安全,我漸漸從恐懼中甦醒,全力的將腦袋探了出去。
我……我的天,我得眼睛恐懼而又害怕,前方五十米處,三個凶神惡煞的青年人對著一位女生全力毆打,我看的出來,其中一位男子拿著棍棒用盡全力抽打著,女生應該是個學生,穿著新中校服的褲子,深黑色的,應該不會有錯,女生在地上蠕動著,像一位可憐的牲畜一樣,被主人毆打著。女生哭喊著,像是在求饒,不過三個男子並沒有絲毫住手的樣子,反而下手越來越重。
小淳子拉著我的手,而後又有一隻手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以為是孫嘉淳,便有些生氣的轉了過去。
怎麼?還怕我喊出來不成?我又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多麼矯情的……怎麼是他……
就在我準備對小淳子翻白眼時,我才發現捂著我得嘴巴的不是小淳子,是馬燁翊!
我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一臉冰冷的馬燁翊,這……怎麼會…什麼時候……怎麼…再看看小淳子,更是一臉懵的被馬燁翊的左手捂著嘴巴,馬燁翊看了看我跟小淳子便輕聲警告:“別出聲,要是出什麼意外我可不負責!”
我跟小淳子互相點了點了頭,因為這時候,我竟想著馬燁翊為何會知道我們跟蹤他?難道是我們太笨被發現了?
“啊……啊!!”又一聲刺耳的慘叫聲響起,正在發愣的我突然受驚,不小心左胳膊向後撞了一下,垃圾桶隨著碰撞,發出“咚咚”的響聲。我閉住雙眼,知道自己犯了錯誤,一種坑隊友的錯誤……
“能不能安生點?”本以為要出大事的我,再次睜開眼睛時,馬燁翊以及小淳子朝女子那邊走去,我站了起來,看了看那邊的情況,原來那三個男子已經消失,只剩下倒在地上的女生在哪裏呻吟著。
小淳子給我做了一個手勢,我知道他是擔心我害怕,讓我在原地等著他,不過要強的我那裏肯承認,大步走向前去,與小淳子跟在馬燁翊的身後。
不過內心的恐懼隨著女生疼痛的呻吟,變得開始浮躁起來,見過打架見過惡語相對,但這種場景…還真是一時無法接受。
跟隨他的步伐,緊急的走向前去,女生在地上疼痛的翻來覆去,白色的短袖T恤早已變成了的灰色,就連額頭臉頰上,都沾滿了塵土。
很快馬燁翊就到了這個女生的面前,他有些著急,有些驚慌,半跪而下扶起女生的上半身,這時我纔看的更加清楚,那…那不是灰塵…那是血紅的鮮血。
“你不是不來嗎?”女生顯得有些吃力,微微顫抖著身體想要掙脫掉,但口中,將唾液參雜著血再次吐了出來,整個人像垂死枯藤一動不動,費力的呼吸著惡臭的空氣,睜的微小的眼睛,也開始禁閉,顯然支撐不住了。
馬燁翊緊皺眉頭,喘著氣,像是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樣,對著我大喊道:“救護車,快點啊!”
突如其來的命令,把我嚇了一跳,頭一次見他這麼激動,也是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急忙摸自己兜裡的手機,同時那個女孩口中的唾液變得更加鮮紅,我知道這是不好的徵兆,以至於掏出手機時著急的拿都拿不穩,不過左手握住右手努力將手機握住,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
看了看女孩的狀況,越來越糟糕,渾身的傷隨著鮮血的增多而惡化著,馬燁翊手忙腳亂,將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當成繃帶勒緊流血的傷口。不過傷口處太多太多,全都是棒棍之下的裂縫,真不知道那些人是什麼生物,竟然下手如此歹毒!
我看了看小淳子,他雖然很吃驚,但沉著的臉上寫滿了經歷的滄桑,以至於沒有像我這樣沒出息,這麼害怕。
“快脫衣服,快啊!”我著急的喊著,希望能夠幫助到那個女孩,小淳子聽到我話語,如夢初醒一樣,回過神來,將衣服脫了下來,幫助馬燁翊。
馬燁翊只是看了我一眼,便將兩件外套拿了過去,迅速包紮。
過了大概有五分鐘,一陣急救鳴笛從小巷傳來,我們跟著馬燁翊一同上了救護車,看得出來,在醫生將所有急救做好以後,馬燁翊才鬆了一口氣。
看了看心脈正常的女孩,我竟有一種奇怪的想法,為什麼剛纔沒有報警?難道是他太著急忘記了?不應該吧……帶著疑問我叫了小聲:“馬…馬燁翊。”
他的眼睛從未離開過這個女孩,我知道這個女孩應該對他很重要,至於她們是什麼關係,我可不能隨便下結論。
馬燁翊聽到我叫他,便又恢復一副冰冷而又讓人厭煩的表情:“有什麼事嗎?”
有什麼事嗎?難道真的是急懵了?我有些生氣,生氣他為何這個時候可以這麼蠢…被人…還不報警?
我拿起手機打算幫他這個忙,至於回報什麼的…大不了…先給他攢著,想好再要嘍!
我快速撥打著110,就在我撥出去的一瞬間,馬燁翊快速按掉我得通話螢幕,我有些懵,他這是幹什麼?我有些不理解,他腦子壞掉了?
“到醫院就離開,別多嘴!”他只是淡淡說了這一句話,隨後就低下頭一直看著這個女孩。
我有些不解:“為什麼不報警,這屬於被他人毆打,不報警?”
就在我發出質問時,車子停了下來,應該是到了醫院門口。下了車,那個女孩很快被推進急救室,我們緊跟其後,最後在空空的醫院樓道停了下來,醫院格外冷清,沒有什麼病人,也沒有來回過往的醫生護士。
一會兒,一兩名穿著黑色制服的警察朝我們走來,馬燁翊肯定不知道是我偷偷報的警。
“您好,我們收到報警。”
“剛纔那個女生在………”
“不小心摔得,沒什麼!”我努力的想要說出事實,可馬燁翊卻狠狠的瞪著我,如同一隻兇殘的孤狼,讓人瑟瑟發抖。
馬燁翊見我不再說話,轉過身去,一副討好的樣子:“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
兩位警察一臉疑惑,不過更多的是厭煩,因為一天的案子比頭髮都多,這次又出現這麼個情況,擱誰誰不煩。
警察說了幾句忠告,便帶著小筆記本離去。
我雖然很害怕,但我又不願不明不白:“為什麼?為什麼不說?”
馬燁翊的再次轉換性格冰冷的語氣說道:“我得事情輪不到外人插手,別給我添麻煩!”說完便朝著急救室坐著,背對著我們。
他的話很冷,冷的像是冰河世紀的天氣,冷而又孤寂著,沒有人為他升上一把火,也沒有人為他披上一件外套,因為他的寒冷驅散著火光,以至於無法靠近。
我想要上前繼續理論,可一旁的孫嘉淳卻拉住了我,對我搖了搖頭:“走吧,這沒我們什麼事的。”
我想要再倔強一點,可我得內心告訴我:這與我無關,該離去了。
“為什麼不聽我的?“
“你不快樂,對嗎?”
從醫院走出,身心依舊還未安定。孫嘉淳只是默默跟著我,一句話也不說,就這樣一直走到車站。
我看了看他,有些不明白的問著他:“為什麼?為什麼不能…你怎麼也不幫我?”
對於我的質問,孫嘉淳抬頭仰望天空,呼吸一口大氣,最後一下子吐了出來,笑嘻嘻的朝我頭摸了摸:“這種事他有自己的處理方法,所以啊,咱們不要插手別人的事情。”對於他的回答,我知道八竿子打不著,但也算是極度勉強的解釋吧。
我不知道那裏來的那麼多氣,一直憋著一口氣,就是吐不出來。
“老大,我有你朋友的訊息了,他沒什麼大礙,下午已經去班裏上課了。”本想著繼續追問,非要問個明白時,孫嘉淳突來的驚喜讓我的火氣轉眼消去。
不過,不是請假三天嗎?怎麼才半天?
孫嘉淳繼續道:“她還託我下午放學將你留住,一起吃晚飯。”
聽到下午要一起吃飯,整個人瞬間得到了釋放,感覺心情好了許多許多,疑問什麼的,早就拋在腦後了,只想著快點趕到學校去。
孫嘉淳嬉皮笑臉的應和著,像是在努力逗我開心似的,不過傻傻的我如他所願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我們坐上公交車,他一直說著開心搞笑的事情,我樂在其中,也忘記了馬燁翊還有那個受重傷的女孩。
天有些灰濛濛的,看樣子明天是個陰雨天,對於欣那天突然離去,我有很多很多的疑問想要問她,不過最重要一個“馬燁翊跟她有什麼關係?或者說她知道不知道馬燁翊的……”
我與小淳子下了車,站在校門口外,我第一次逃課…應該是第一次藉助謊言逃課。
“你說我們會不會有事啊?”
“都妥妥的,晚自習正常去就可以了。”
算了,他這麼說了我也不想再問下去,因為現在想的不是下午的外出是否被揭穿,而是許瑩昕以及那個多怪的馬燁翊。
隨著鈴聲的響起,我的內心充滿愉悅與激動,我好擔心她,我得朋友。
人群匆忙的朝街道涌來,孫嘉淳拉著我朝校門口的東邊走去,他說欣馬上就到。我就跟著他,任由他拉著我走著,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也像個怕迷路的小情侶。
不過內心未曾讓我抗拒,因為我太希望被人在乎的感覺,那樣不會獨自而行了。
跟著小淳子來到街道東邊的糕點店裏,我毫不客氣點了最貴的水果糕點(三十多塊,對我來很貴的),他他只是笑了一笑,從書包掏出一個別致的黑色錢包,從容的拿出一百元大鈔。我驚愕的表情,我懺悔的心,為什麼不買那個巧克力水果!!!
“讓你久等了,小婷。”就在我準備再坑小淳子時,她的聲音帶著我跳不動不安的心,飄入我得身心,她可終於來了。
看到她時,我心中的石頭終於落了下去,她一直面帶微笑,對我說著她沒事的話語。
我想要把自己心中的問號傾訴個乾淨,希望他就是我心中的神明,為我解開一切。
她握住我得手,示意讓我不要著急,於是我與小淳子面對著昕坐了下來,開始我得問號解釋。
剛坐下,我就等不及了:“昕,那天那個人是誰啊!”
昕從容恩笑了笑:“他是我的父親,養父!”
“養父?”
“我爸爸的弟弟。”突如其來的身份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想要質疑她為何撒謊說是她的父親,不過她這樣一解釋,倒是覺的順理成章,沒有什麼疑問。
昕接著說:“至於為何他對我很不……那是因為我父親死後,什麼也沒留下只剩下我。”
天吶…她的父親,我有些歉意,戳到了她的痛處,我竟然還有理由去懷疑她?
不過太過於好氣的我接住下來的話:“那麼你的母親呢?”
問道這裏時,她的嘴角有些顫動了,眼圈似乎也紅了起來,我知道我這張爛嘴,又問不該問得了。
我趕緊道歉,並試著幫她擦淚,不過她吸了一口氣依然微笑:“她在我父親死後,喝毒藥自殺!”許瑩昕剛說完,淚珠一顆顆的跳了出來,我知道她已經無法忍受了,這種回憶一次就很難,就跟我一樣,從享受過父母的愛!我張開懷抱,緊緊的抱住她,我的淚跟她的淚似乎達成共識,一同落下。
我是多麼的理解她,理解那種羨慕的目光,是多麼明白,明白那種孤獨孤寂的生活,對於她,我能做的只能抱住她,她是另外一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