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彩八千二百萬成交。”老王感覺爽翻了。

    許興昌感覺自己要氣炸了。

    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頭的小屁孩都敢在大庭廣眾欺辱許興昌，附近買家投來的眼光他覺得異常刺眼，彷彿在嘲笑他的無能…

    “許老闆，那種人就是典型的暴發戶，自以為拍下兩件東西很威風，其實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個白痴。”

    古田鄙夷道。

    “話是這麼說，難道我今天要空手而歸？傳出去我還不成了笑話？”許興昌恨的牙癢癢。

    “溢價那麼多，純屬是在燒錢，沒必要。”古田搖搖頭說，“他喜歡拍高價，等會您就抬高，有時候輸了未必就是真輸了。”

    許興昌點點頭，若有所思。

    “我怎麼覺得這個丹爐一出現，後堂的空氣都變清新了。”

    “好清爽的感覺，那絕非凡物。”

    “這個丹爐應該有幾百年的歷史，內壁還有高溫炙烤的痕跡，估計以前是某個人的煉丹器皿，久而久之就殘留了丹藥香，光是放在哪不去動，聞多了肯定會延年益壽。”

    掌眼師傅沒有就近去看都能感覺到丹爐的不凡，眼裏亮的跟燈泡似的，恨不得上前抱丹爐回家。

    “東西雖好，效果卻沒那麼神乎其神，最多也就一點寧神靜氣的作用。”古田悠悠道。

    許興昌剛纔聽見“延年益壽”的說法有點意動，現在聽聞古田這麼說，也是問道：“那這東西不值得買？”

    “我的建議是不值得。”古田搖搖頭，篤定說，“這個丹爐在前幾年買可能還有價格，但經過那麼多年的環境汙染，即使是有效果也是反效果，您試想一下，如果這東西真有延年益壽的神效，老王怎麼會拿出來。”

    許興昌細想一下覺得挺有道理。

    他們這個層次的富貴人家，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有人豪擲千金只為買一個百年人蔘，由此可見命比錢要重要得多。

    丹爐要真有延年益壽的功效，老王怎麼捨得拿出來賣，即使捨得，也大可賣給更高層次的人。

    “大師，您覺得怎麼樣？”齊柄詢問道。

    “可以。”

    冪毛羽表面雲淡風輕，但心裏卻是有了計較。

    “你們都是專業的師傅，應該都看出了這個丹爐的不凡。”老王咳嗽兩聲，見現場安靜下來，氣氛也被調動了起來，不由緩緩道，“丹爐據推算是商周時期的隱士高人所擁有，在煉丹的過程中丹爐本身沾染了丹藥氣，常年待在邊上會延年益壽、修身養性等各種奇效。”

    旋即老王露出落寞之色，嘆道，“如果不是我資金週轉不靈，我萬不能放出來是拍賣。”

    “老王，誰都有困難的時候，你趕緊說個起拍價。”

    “是呀，我們都是喜愛收藏的人，不會虧待了你的藏品。”

    眾人迫不及待催促著老王。

    “那我廢話不多說，起拍價一個億，每次叫價不低於五百萬。”老王補了一句道，“這個價信者認為值，不信者在低都覺得不值。”

    “我出一億一千萬。”

    “這麼低也好叫價，我出一億五千萬。”

    “兩億。”

    冪毛羽嘴角一勾，淡淡叫道，“四億。”

    現場如火如荼的競相叫價倏地一頓，眾人略顯惱火瞪向冪毛羽。

    又是這貨！

    叫價就叫價，難道就不能一點點往上加，給他們一點希望，直接叫了個高價斷了他們的念想。

    買家裏有不少身價幾十億的富豪，問題是身價和身家是兩回事，大部分身價都固定在公司和不動產…能活動的資金頂多也就幾億。

    “四億還有沒有叫的？”

    老王興奮得臉色通紅。

    在他的預想中丹爐能賣出個兩億就已是賺了，沒想到有冪毛羽這麼個傻缺出現，簡單粗暴翻了一倍。

    許興昌看著冪毛羽淡定的模樣，冷笑道：“六億。”

    “七億。”

    冪毛羽想都不想，絲毫不介意暴露自己想要丹爐的想法。

    “八億。”

    許興昌反正都是叫著玩的。

    讓冪毛羽敢三番五次挑釁許興昌，還想要平價得到丹爐？做你的春秋大夢去！

    “譁。”

    買家們驚呼一片。

    八億都夠去國外拍賣會買更加上等的藏品，花在一個丹爐身上可以說是掀錢硌得慌，而且八億還不是最終的成交價。

    “大師，許興昌這是有心在擡價呀。”齊柄凝重道。

    “九億。”

    “十億。”

    冪毛羽眉頭擰起，眼神閃過丹爐，跟著落到自己腿上。

    許興昌毫不掩飾的笑容漸漸有凝固的跡象，心裏忽然升起一個發冷汗的想法，如果…如果冪毛羽沒錢或者不拍，丹爐豈不是砸在了他的手上？

    十億買一個沒卵用的丹爐，瘋了嗎？

    “你剛纔不是很有底氣的嗎？”許興昌冷笑連連，嘲諷道，“怎麼，是不是差一兩千萬，要不要我借你？”

    老王此時是笑得合不攏嘴，無論是誰拍下來，十億都能讓他賺的盆滿缽滿。

    “我這裏還有…”

    冪毛羽抬手打斷了齊柄說話，強顏歡笑道，“十億一千萬。”

    “許老闆，不能在叫了，他應該到了能承受的極限。”

    沒有古田提醒，許興昌也不會在叫。

    冪毛羽之前都是整數在叫價，現在卻是叫了個零頭，明眼人都能看出冪毛羽的家底已經差不多空了…

    “還有沒有叫的？沒有的話這個丹爐屬於那位小老弟。”

    眾人面面相覷，搖頭失笑，嘴角含著一抹嘲弄之意。

    “齊柄付錢。”

    冪毛羽臉色一正，起身走到丹爐面前，彎身細細檢視爐身的紋路。

    “哈哈哈…”許興昌笑的脖子漲紅，譏諷道，“老王這次你賺到了，有個傻子花了十億買你的藏品，他竟然還跟撿到寶一樣。”

    “付了嗎？”

    冪毛羽不予理會，也懶得廢話那麼多，眼見齊柄點頭便提起丹爐就要走。

    “晚輩，作為你的前輩，提醒你以後沒點本事還是不要亂顯露為好，免的貽笑大方，還擾了其他人品鑑的興致。”古田淡淡道。

    “噢？”

    冪毛羽饒有興趣道，“你就那麼確定這丹爐不值十億？”

    “你真的傻到了極致。”

    許興昌嘲笑道。

    緊接著丹爐倏然遍佈裂紋，就如破繭一般脫落丹爐原先的外皮，一個極具震懾力的九口丹爐豁然直衝眾人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