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知道師傅現在是什麼境嗎？”

    “呃……這個嘛，”李開元認真想了想說：“應該已經臻入大赤天太清境了吧，師傅他現在施法已經不必掐訣唸咒，心念所至術法即生，而且早有傳聞，師傅距離地仙也只有一步之遙。”

    冪毛羽皺著眉，看不出是喜是悲，“地仙又是哪個境界？”

    李開元說：“《仙經》所云：上士舉形升虛，謂之天仙；中士遊於名山，謂之地仙；下士先死後蛻，謂之尸解仙。據《鍾呂傳道集》中所述：地仙者，天地之半，神仙之才。不悟大道，止於小成之法。不可見功，唯以長生住世，而不死於人間者也。”

    “呃……師兄，我學歷低，你能不用文言文嗎？”

    “啊？哈哈哈，若真到了地仙之境，那師傅就已經超脫人的範疇了。”

    “不是人？難道還真能修煉成神？師兄，你這也太能扯了吧？這都快趕上修真小說了。”

    李開元緩緩搖頭說：“非也非也，神是神，仙是仙，神是先天自然之神，出於天地未分之前，比如三清尊神，玉皇大帝，南極仙翁等天界尊神，這些都不是凡人能修練成的。而仙是後天在世俗中修煉得道的人，在道教最早經典《太平經》中，神仙體系分六等：一為神人，二為真人，三為仙人，四為道人，五為聖人，六為賢人。這六等和現在的稱謂無關，神人主天，真人主地，仙人主風雨，道人主教化吉凶，聖人主治百姓，賢人輔助聖人。只有達到神仙之境，纔算是真正的神。”

    雖然說是這樣說，但是真正的修仙卻仍然是虛無縹緲的，畢竟這其中除了身的修煉，還有法的修煉，最重要的還有心的修煉，人活一世不過數十個春秋，莫去貪圖那些虛無縹緲之事，活在當下纔是為人之道。

    “越說越糊塗，師兄，他說我體內的毒解了後，會步入玉清境，體內的炁會迴歸先天一炁，可能入玄，可能入寂滅，我不明白，為什麼會入寂滅？”

    “這個……”李開元從車上的反光鏡中看了冪毛羽一眼，“這我不清楚，可能是你體質特殊吧。”

    猶豫再三，李開元還是沒有將事實告訴冪毛羽。

    “唉，入玉清境後，如果入玄還好說，我的修為會突飛猛進，他還會傳我《九天神雷咒》，可要是入寂滅，道法會逐漸消散，而且再不能使用雷法，他說若是入寂滅會傳我《鹿掌符》，師兄，《鹿掌符》又是什麼？”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師傅他老人家的境界太過高深，施展的道法也是我聞所未聞的，不過不管怎麼說，師傅他肯定不會害你就是了。”

    冪毛羽嘟囔道：“他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會害我。”

    “你說什麼！”

    “咳，沒什麼，師兄，他最後說我母親還能重生。”

    “你說什麼？”李開元太過激動，一嗓子直接將睡夢中的兩個人都喊醒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曲茗驚醒道。

    “師弟，師傅真的告訴你有機會復活師孃？”李開元急切的問道。

    “他是這麼說，可是，可是我媽什麼情況你也瞭解，都去世幾十年了，雖然屍身一直被冰封著沒有腐爛，可若真說重生，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到了師傅那個層次，有很多事都很難用常理去判斷了，既然師傅說能讓師孃重生，或許真的可以……”

    汽車再起啟動，曲茗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冪毛羽忽然說道：“對了，你們倆什麼時候實現賭約啊？”

    曲茗聞言立刻將頭轉向了窗外。

    “我們先回曲叔那兒，我會讓清兒送過來的。”李開元笑道。

    “對了，師兄，一直忘了問你，百里清的爺爺和妹妹來尋他，之後如何了？”

    “清兒見過了那爺孫一面，確認了身份，不過他並沒有答應百里策回漠北，對此百里策也沒有辦法，只是託我好好照顧清兒，他自己也說了，有時間一定會回去一趟。”

    畢竟打小就分別了，即便是同宗同源，可血緣的牽連終究會被時間沖淡，若不是念在百里家只剩下他們爺孫三人，想必就連這點親情百里清也不會念及。

    “曲茗，年輕人，面對現實一點好，願賭服輸纔是好孩子，現在給你機會你自己掏出來，等會兒為師可就自己動手取了。”

    聽著冪毛羽的威逼利誘，曲茗哭喪著臉說：“師傅……”

    “拿來吧。”冪毛羽伸手道。

    曲茗緩緩地將耳墜，項鍊，戒指，手錶，逐一解下來交到冪毛羽的手裏，每交一件他的心都在滴血。

    “這還差不多，茜茜，這些都送你了。”冪毛羽轉手便將這些配飾交給了荷茜茜，只把手錶留了下來。

    荷茜茜有些羞澀的接了過去，看著冪毛羽說：“郎君，阿茗他也太可憐了，要不，還是還給他吧？”

    曲茗聞言眼前一亮，感激涕零的看著荷茜茜，可是不等他說話，冪毛羽說：“你要是不喜歡那就賣掉，把賣的錢給我好了。”

    曲茗立刻洩氣了，坐在副駕駛生無可戀的想道：我怎麼攤上一個這麼摳的師傅啊，這讓我以後可怎麼活啊。

    回到曲耀祖所居住的別墅後，看著自己的兒子，曲耀祖愣了好幾秒，險些就沒認出來。

    曲茗在看見自己老爹的時候，立刻就哭出聲來了。

    “爸，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那隻鬼有多嚇人，我差一點就再也見不到你了，還有，師傅他收走了我身上的所有東西，爸，我現在好可憐的。”

    看著曲茗聲淚俱下，李開元和冪毛羽強忍著沒有笑出聲來，曲耀祖則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行了行了！不就是見了一隻女鬼嘛，少飛已經告訴我了，你先去房間裡換身衣服，看看你這叫什麼樣子，還有，順帶把你的行李也收拾一下，從今往後你就正式跟著毛羽了，看在你媽求情的份兒上，我每個月給你五千塊生活費，吶，這張卡里是你這個月的生活費，毛羽，作為阿茗的學費，我給你令辦了一張卡，每個月都會往裏面打一萬塊錢，卡你收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