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進退兩難
黃商商和桑小軍自然也聽出來其中的意思,便不再阻攔。
滿懷喜悅為兒子高興的冪建國;身懷絕症慷慨赴死的冪毛羽;為冪毛羽年輕的生命感到惋惜,為自己軍旅生涯的冤屈與無奈的桑小軍;為王明祥舊事重提心情鬱悶的達鐵鷹;跟班喝酒湊熱鬧的達鐵鷹手下軍師、和兩個手下;以及性格豪爽嗜酒如友的張澤濤這幾人,在喜悅的氣氛中,以喜籤合同診所開張為名,各人各懷心思,舉杯暢飲,直到兩瓶酒喝完了幾人還意猶未盡,又點了一打瓶啤酒。
這邊冪毛羽在開懷暢飲的同時,葛友金卻鬱悶的在辦公室裏借酒消愁,自從到寶水縣以來他從來就沒有順利過。其實他是不想來的,可是他不得不來,他並不清楚自己只是令狐帷幄大棋盤上的閒子,只是認為因為與令狐家有些姻親關係,給了他一個美差。
葛友金對高高在上的令狐帷幄抱有崇敬之心,但也抱有敬畏之心,甚至有些害怕。雖然令狐帷幄看起來完全沒有身居高位者的頤指氣使,每每見人總會露出他那標誌性的和藹,像一個正在路邊曬太陽掉了牙的老奶奶一般的笑容。可是時間久了,葛友金聽到了令狐帷幄更多的事情,才知道這笑容裡藏著一顆冰冷的心,違抗運籌帷幄的人輕者罷官免職散盡家財一貧如洗,重者性命不保棄屍荒野,而這些都不需要令狐帷幄來做,只要一個暗示就有人動手。
老婆是令狐帷幄的遠房親戚,仗著有這一層關係,這個沒有多少文化相貌也很一般的女人整天對他頤指氣使,橫挑鼻子豎挑眼,弄得這個當年的名校才子心力憔悴。葛友金原以為到了寶水這個偏遠的地方可以放鬆一下,暗地裏找幾個情人,自己小心謹慎做得天衣無縫,但當荷茜茜拿出他**照片的時候,他真的後悔了,他不敢想象這件事讓老婆知道後會是怎樣的,他也不敢想象這個事情讓令狐帷幄知道會是怎樣的。
葛友金將情況彙報過去令狐帷幄也犯了難,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令狐家原來的頂級靠山是石將軍,雖然石將軍被搬掉了,但依靠石將軍令狐家族在軍工產品已經有了很高的的地位,在這些小家族裏舉足輕重,令狐帷幄是個謹慎的人,同爲小家族的令狐家雖然和周家是競爭關係,但他也不想為這個虛無縹緲的東西跟周家撕破臉,於是令狐帷幄給葛友金下達的命令是不能在前進一步,將侵入李少君墓的事情擱置下來,從此葛友金被放到這裏成了沒人管的閒人。忙碌了近兩年的葛友金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前面一直放到第一位的目標現在變得一文不值,不僅如此,令狐帷幄也覺得葛友金在這裏可有可無,但也不想將葛友金調回原來的地方,於是葛友金就這被當做雞肋扔到了這個地方。
一開始葛友金過著沒人管的日子還算快活,找了幾個情人,在廠子裡隻手遮天,過得自由自在。可後來情況不同了,令狐帷幄發現周久泰的實力越來越大,而且手裏那可以起死回生的藥品竟然有模有樣,據說某將軍就是吃了藥治好了癌症,老謀深算的令狐帷幄決定改變原來既定的策略,投靠了周久泰。周久泰當然歡迎這個舉足輕重的重量級家族,有了令狐家幫助的周家從一個小家族變成了頂級六大家族之一,雖然排在陳史王李趙五大家族之後,但冉冉上升的趨勢卻是令人敬畏。
在這種格局下,葛友金這個可有可無的棋子就更顯得沒有多少價值,但令狐帷幄並不想將葛友金調回來,因為這裏是一切事情發展的根源所在,即使一個閒棋他也不想輕易放棄。另外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制衡譚家背後的浦家和蔡德全背後現在還不怎麼強的雷家,雷家令狐帷幄還看不上,他的主要對手是譚家這一系。
譚家在古玉縣玩得很好,甚至在西北地區都有一定的實力,然而在令狐家來看就是一個小螞蟻,要碾死這個螞蟻他甚至不用自己動手,別人就能給他辦得妥妥的,但他沒有必要去惹譚家,因為譚家背後是浦家。
浦家是一個古老的家族,雖然沒落了,但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盤根錯節的關係網和祖輩積攢下的產業,讓這個由一個十分平庸家主帶領下的家族能繼續苟延殘喘,人們見了也都會給幾分面子,讓他有些尊嚴。而這個平庸的家主浦慶發有個常人難以做到的有點就是能忍,你即使欺負到他頭上,甚至給他啐兩口他都不會生氣,這個世界上能忍的人本身就是強大的,於是在這些小家族中,從大家族衰落下來的浦家是隱隱這些的領袖,別人都給他們面子。譚家是浦家的小弟,大家也看著他們主子面子上不去動他。
在普通人眼裏有錢有勢的小家族是高高在上,光豔的存在於鎂光燈和新聞裡的一群,人們常常為他們財富增長速度而大感吃驚。其實小家族的人是定期會面的,一方面各自確定自己的地盤,確認勢力。同時也是互通有無,共同發財的聚會。而小家族並不是有錢就能進入到這個圈子裏麵的,錢只是其中一個基本指標,更重要的是另外兩個指標是在政界和在軍界的影響力,只有三者達到一定標準纔會被接納進入這個圈子,玩一些有錢人玩的遊戲。
此刻譚家的家主譚弘農正在給他的主子浦慶法彙報情況。寶水縣樓坪鎮的小小鎮醫院的擴建工程對於譚弘農來說根本就沒有往心裏去,要不是這是他成功動用關係將譚吳凡這第二個釘子扎進寶水縣,並準備這裏開疆闢土的話,譚弘農根本就根本不用管這樣的小事。
寶水縣的蔡德全也不是善類,雖然比起自己差了很多,但也不是庸庸之輩,古玉縣周邊臨縣都被他逐步攻陷,幾個臨縣的主要領導都是他譚弘農安排過去的,以他的馬首是瞻。可他動不了蔡德全的寶水縣,動不了寶水縣的主要原因是蔡德全也找了一個主子,這個主子就是雷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