冪毛羽的砍價有點狠，但攤主不悲反喜，畢竟開始談價就至少說明客人有購買的意願，況且說哪怕只是五百他已經有得賺。當然，他不會跟錢過不去，當即做出為難狀說：“小哥你殺價未免也太狠了吧？五百塊錢老頭我連本錢都收不回，要不我再讓一步，四千塊給你！”

    冪毛羽無視這老頭做出的姿態，輕輕搖了搖頭道：“六百！”

    “天哪！我一次讓步五百，小哥你才讓一百，這未免也太狠了吧！好吧，一口價！三千八，同意的話這方硯臺馬上給你！”攤主一副肉疼的摸樣。

    “六百五。”冪毛羽無動於衷。

    “三千五！”攤主咬牙切齒。

    “一千塊，再多的話我就不要了，這方硯臺雖然是由墨玉雕刻，但卻是最差的墨玉材料，而且雕工實在太差，一千塊已經是極限！”冪毛羽作勢起身。

    “別別別一千就一千，我馬上給你包好！”攤主雖然不甘賺這麼少，但一千塊錢他也已經很滿意，當然不會錯過，生怕冪毛羽會反悔一般，當即把硯臺裝好遞過來。

    冪毛羽也不囉嗦，隨手將手中的皮箱開啟，快速從中拿出一打紅色太祖人頭紅鈔，數了十張給他遞了過去，同時把包裝好的硯臺接過來。

    “嘿嘿，小哥要不要再看點別的什麼？我這裏的東西可都是從鄉下收上來的，而且剛剛纔擺出來，沒曾有高手來撿漏，所以還是有很大機遇的。”攤主剛剛無意看了一眼冪毛羽手中皮箱裏麵的東西，眼睛眯得更深了幾分，而且在不知不覺中也熱情了不少。

    當然，他這次沒有騙冪毛羽，古玩市場剛開市，相比平常撿漏的機會更多，加上今天是山城市古玩文化節首日，古玩會非常的對，其中不乏一些‘大漏’。

    “嗯”冪毛羽沒有急著拒絕，而是認真的考慮了起來，原本他只打算買一些能量石以及珍稀寶物，但這必然需要一大筆錢，雖然錢財對他而言毫無鴨梨，但他的錢財全都是現金或者物品，銀行裡卻是一分錢都沒有，要是碰上數百萬的交易那豈不是很麻煩？

    當然，最為重要的是，這樣更能享受人生的樂趣，就和周圍的常人一樣。

    想到這，冪毛羽內心一陣豁達，臉上的笑容也在不知不覺中多了幾分，再次蹲坐下了，隨後又選了一件瓷碗，還有一副風景畫，這纔在攤主歡送下向下一個攤位走去。

    一連逛了十來個攤位，冪毛羽的手上也掛滿了袋子，又不能收進空間，而且其中都是一些沒有太大價值的東西，這樣拎著也不是辦法，加上皮箱裏的錢也所剩不多，得處理一批才行。當然，這沒有太大價值是相對冪毛羽而言，事實上能入他法眼的，又怎麼會是廢品呢？

    環視周圍一圈，冪毛羽最終把把目光放到前面一家叫‘鑑寶齋’的古玩店上，看這店規模不小，而且在他的記憶裡，這店在他懂事起就已經成立，想必實力應該不錯，所以就拎著東西走了過去。

    幸好冪毛羽不知道她心裏想什麼，不然也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聽到美眉的招呼後他就清醒了過來，微微一愣才說道：“我想要出售一些古玩，不知道你們店收不收？”

    美眉看著冪毛羽手中拿著的東西，不知為何眼裏多了幾分鄙夷，或許是把冪毛羽當成那中敗家的富二代了吧！不過出於職業道德，她還是虛偽的笑著迴應說：“本店也收購古董，但要給我們掌櫃上手看過才能定奪收不收，還有具體價格，請跟我來。”

    “好！”美眉鄙夷的目光讓陳感覺莫名其妙，但他不至於跟一個小姑娘計較，所以只是無奈搖頭沒說什麼就跟了上去。

    “王老，有客人要出售東西，你來掌掌眼。”美眉遠遠的就大聲叫了起來，似乎和掌櫃的關係不錯，沒有小店員那種唯唯諾諾的感覺。

    “嗯？”櫃檯裡面一個正在整理東西的七旬老者聞聲抬起了頭，扶了扶眼眶上的老花鏡，輕微審視了冪毛羽一眼後，淡淡一笑問：“小兄弟，你要出售古董？”

    “對，剛纔淘了幾件古玩要出手，現在請王老先生看看。”冪毛羽說著話的同時，也把左手領著的幾個袋子隨意擺在櫃檯上，至於右手上拿著的幾個，他卻是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咦？”聽到冪毛羽的話，旁邊那美眉先驚異了一聲，本來她還以為冪毛羽是拿前輩的古董來換錢的呢，沒想到竟然是他自己淘的，那自己剛纔豈不是誤會了小帥哥？美眉吐了吐舌頭沒說什麼。

    “哦”裡面的王老輕輕皺著眉頭應了一聲，對冪毛羽的東西不抱太大希望，因為剛纔冪毛羽把東西放上來的時候實在是太隨意了，也不擔心把東西碰壞的樣子，要麼東西一般，要麼就是新手不懂愛護古玩。

    不過就當冪毛羽把第一件東西取出來的時候，他卻是忍不住驚疑了一聲：“咦？影青瓷？”

    不等冪毛羽說話，王老就一把奪過他手中的一個精緻小碗，認真仔細的端詳起來，期間還不忘用放大鏡，以及裡面的一部x光機器掃描了一下，足足過了十多分鐘纔回過神來，壓下臉上驚喜的神色後，這纔回頭對冪毛羽問：“小夥子，你知道這是什麼碗嗎？”

    冪毛羽當然知道，不過他只是淡淡一笑說道：“王老你纔是行家，就用不著考我這個小白了吧？”

    “咳咳！”王老幹幹一笑，原本他還打算試一試冪毛羽，把價格壓低一些呢，沒想到問題卻被對方仍了回來，苦澀一笑後也把心中的那點想法壓下，緩緩開口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個纏枝蓮紋影青小碗，就是唐英親手製作並留以自用的瓷器，所以纔會書寫‘沐齋居士’的款識，據史料記載，當時唐英只製作八隻這個款式的，沒想到現在還有保留了一隻下來，雖然有些陳舊，但難得的是整體沒有太大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