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四章秣馬厲兵待遠征十五
郭心待在大同的時間不算長,他如來的時候一樣,再返回去的時候,又把所有人的目光全部勾回去了,天下沒有不露風的牆,而他在這裏的所作所為,自然也被其他人所知曉,也因為這些情況,那些原本以為萬無一失的王公大臣,則突然有些心虛起來,但是,對於這種情況他們又極其的無奈,怪自己太過於大意,可是他們卻沒有要找找郭心的麻煩的意思,他們認為這件事情於他沒有多大關係。
他們只怪某些人實在是太蠢了,他們看不清局面,那鍋心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連老百姓的話都信,他們這些說的話,他自然也會信,可是某些人,不僅沒有趁著這個機會添油加醋,反而選擇了規避,到了那些王公大臣剛剛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恨不得派自己的親隨,下去結果了他們,可是現在,舉國上下都在盯著那個地方,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不僅害怕他們的對手,還害怕自己身邊走著的人,他們這些人,現在看起來,同路而行,不過,只要有人敢稍有異動,那麼其他的人,就一定會像餓狼一樣,撲上來把它他撕成碎片,沒有誰願意去當著個會被撕碎的人。
畢竟,張平在怎麼讓他們擔心,那都是以後纔會發生的事情,而且他們還有很多的機會收拾他,但是那些同路人,對他們來說,在彼此的眼裏都是擋路石,肥肉,所以出於這種情況,被派下來的郭心,就只能帶著那些民間故事回京了,這看起來雖然像是兒戲,不過,具體是什麼樣的事情,他們心裏面清楚,不是不想胡攪蠻纏,而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想去做那隻出頭鳥,有些事情,做一次就夠了,畢竟人家是皇帝。
不過事情真的過去了嗎?每個人的心裏都有一筆賬,他們都記著,但是因為這件事情,所造成的影響,卻是悠遠而漫長的。
尤其那位道光皇帝,他聽完了郭心的彙報,他被這種帶有民間色彩的故事,深深的吸引了,因此他聽完了這些故事之後,還不等那些人問他怎麼處理張平的時候,他則開口呵斥那些被殺的官員著實該死,甚至那些還活著的,他都想要選擇幾個出來,砍首視眾,聽到他這麼說話,那些王公大臣也只能出口勸慰,最後透過一番推諉,對張平的定論則成了,功過相抵,但是誰都看得出來,因為這件事情,這個膽大包天的人,可謂算是進、入了道光的眼睛,這算是走了狗屎運嗎?而他們的打算死於非命,也只能感慨,生不逢時。
對於這種結局,他們也很無奈,但是已經鐵板釘釘的事情,也就只能再等機會了,不過他們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久,因為他們有種直覺,那個無法無天的人,用不了多久,就會在這給他們一場驚喜的,到那個時候,他們會連本帶利一同收回來。
京城的訊息很快傳到了大同,聽到了這個結果,眾人譁然,他們有些難以接受,不過,事到如今,他們這些,連人家一句壞話都不敢說的人,除了接受事實,也在無他法了,不過他們卻不知道,能出現這種局面,他們也是出了大力的,不過與他們相比,張平無疑是幸運的,因為這件事,他的地位,無形之中升到了一個無法企及的地步,在民間,別人送了他一個稱號叫做“張大同!”。
在聽到這件事之後,他其實有種想要罵孃的衝動,這算什麼破稱號,不過,他心裏也清楚,有多少人羨慕他,能被稱為這個稱號,得到這個稱號,他就是大同的王,雖然只是小王,但是,也是跺跺腳,就足以讓這裏的人,都肝兒顫的王。
……
敬畏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卻真真的存在,就比如現在一樣,因為,無數種版本的傳播,現在的他,在這個地界兒,就足以讓所有的人敬畏。
別人敬畏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殺了那麼多人,而真正讓別人敬畏的事,是他那根本不怕死的樣子,無所畏懼的性格,一往無前的勇氣,還有,視同袍為同胞的情懷。
這樣的人,沒有人願意去招惹,他們堅韌,勇敢,而且敢於你同歸於盡,無論你誰。但是,也只有張平自己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做,那也是沒有辦法,畢竟人活的好好的,有誰想死呢?可是,你要想好好的活,那就必須得不怕死,這樣別人才怕你,只有別人怕了你,你才能得到你想要的東西,比如尊嚴,比如尊嚴!
當然張平也知道,還會有些人稱呼他為野蠻人,狂徒,獨夫更過分的叫他煞星,但這又如何,他現在做的這些事情算什麼?比起他想要做的事情,這些只不過是過家家而已,他知道他的心有多大,所以他會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嗎?或許會放在心上,可是那對他來說只不過是件有趣的事而已,因為這些事情,不足夠讓他的腳步,可以稍作停動,他們或許吸引人,但是僅僅只有這點魅力,卻還不夠!
……
那天事情結束之後,他就帶著他那幫殘兵,回到了他的駐地,然後就一直呆在那裏,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半步,明裏的人以為他們在養傷,可實際上,他們在養傷的同時,卻還做了別的事情。
張平帶領著他的那些手下,每天的推演,就根據這場算得上實戰的實戰,做無數次的推演,我方到敵方,兩種角度不停地換,想盡一切辦法,用最少的消耗,殺死最多的敵人。
每一次戰爭,無論規模大小,他都有很多東西,值得去學習,而張平他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場戰鬥,給吃透了,這是巷戰,或許在未來什麼時候,就能夠用的上,這些他們用生命換來的經驗,到時候不知能夠讓多少人活下來,到時候不知能讓多少敵人,把命留下。
因此就算他們受了那麼重的傷,他們依然在堅持著,因為只有親身體會過的事情,纔算的上刻骨銘心,只有自己被捅了刀子,才知道刀子扎進身子的那一瞬間,有多疼,所以,與其說是在學習,卻不如說是,在用鮮血洗禮,忍著痛苦難以忍受的痛苦,那顆脆弱的心,纔會變得越來越強大,就如他們親口訴說著,自己是如何受的傷,就如他們親口的訴說著,自己的兄弟是如何倒在這裏的眼前的,他們這麼做,其實就是他們自己在掀開他們身上每一塊傷疤,然後在上面撒上鹽,他們讓這種疼,深深的刻在腦海裏,深深地刻在靈魂上,他們要透過這次的事情,來立一塊碑,無字碑。
碑身上面不刻些什麼,是因為碑身,早已經,被那些死去的兄弟的鮮血給塗滿了,這不是一做慶功的碑,也不是一座里程碑,而是一座,在他們死了之後,也會把鮮血塗上去,來承載著寶貴的戰鬥經驗的碑,它雖無字,可它有名,它被叫做,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