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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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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無題

    棒子打完了,給一根蘿蔔吃,這是老古輩人,傳下來的套路,屢試不爽呢!張平今天的表現,還不就是此等的延伸嗎?

    不過這些人呢,還真吃這一套呢,陽謀之厲害之處就在這裏,你心裏明明知道,人家這樣做的目的,可是呢,還不得跟著人家畫的那個道道走嗎?

    張平吩咐完了,他自己在那裏,喝著茶水,由於太過於無聊,還找了一本不知什麼時候,哪位落魄秀才寫的鬼怪故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其他人呢,則慘了。

    現在的綠營,出操的時間已經大大的減少了,從下到上,一路的瞞哄過去,這一幫子人呢,差不多都是閒漢,在大同呢,又沒有訊可以防,又不用救災,就他們這些人,抓賊又不合適,所以每天的都無所事事了,得過且過,混著日子。

    張平第一天來,就給他們立了這麼多規矩,而後,還給他們找了那麼多事情幹,看著他們乾的熱火朝天的,這當然是因為,處次見面,張平給了他們太深的震撼,讓他們的心裏面,對這一位怕私底下,喊著娃娃兵的人提不起一絲的反抗之情。

    現在綠營兵的身份,不再像以前那樣金貴,有用,差不多就是廢物的代名詞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願意放棄這個身份,官兵官兵,最起碼也帶個官字,這樣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欺負別人,而不是被別人欺負,還有呢就是,雖然發的軍餉不是太多,但這也是他們一家子主要的收入來源,一個窮字,讓這些人,彎下了原本挺直的脊樑,收起了作為男子漢的血性,成了圈在籠子裡的老虎,拔了牙的惡犬。

    張平津津有味的看著那一本,連名字都沒有的,腦洞極其大的,講著光怪離奇的鬼故事的,字跡都快磨沒的線裝書的時候,偶爾也會撩起眼睛,瞄他們一眼,每當這個時候呢,張平就能看到,他安排的那三個人,就像三條惡犬一樣,頤指氣使的在那裏狂吠著。

    張平看見他們的表現,心裏面挺滿意的,畢竟啊,反正他們這些人,對初來乍到的自己所表現出來的這種臣服,也都是迫不得已而已,絕對沒有幾個人,或者沒有人,是心甘情願的,那麼想要讓他們指哪兒打哪兒,就只能透過這種手段了,那些人的心裏面雖然會滋生一些怨氣,這種情況,張平早就有了安排。

    他們這些人,因為害怕自己動用關係,讓他們離開這裏,所以不得不,聽從自己的指揮,這一條呢,就是他們的軟肋,只要拿捏住了,那麼收拾他們這些人,還不是手到擒來?

    他們都缺錢,所以呢,自己只要滿足他們這個條件,用錢引誘他們,那麼他們這些人呢,就會迸發出前所未有的動力。

    在溫飽還沒有解決的時候,一個利字,就可以代表一切,“利”字當頭,他們這些人,就會存著張平手裏的牽線木偶,當然了,這只是開始的時候,等著隨著時間長了,他們在不需要爲了幾枚銅錢而發愁,不在爲了幾枚銅錢而去拼命的時候,那個時候,“名”字就是他們必須要在意的事了,生而為人,都是想噹噹的漢子,有哪個沒有想過光宗耀祖呢,所以到了那個時候,掛在他們頭前面的蘿蔔,就從錢換成了這個,也就是位置。

    看著他們那一個一個的,愁眉苦臉的樣子,張平,不覺有些莞爾,不過呢,其他人,就不明白他為什麼發笑了,那一本基本上都快要被翻爛的書,這裏的人,差不多每個人都“臨幸”過了,裡面也沒有多少,逗人樂的地方呢,因此那些偷瞄著張平的人,看著張平,又翹起了嘴角,露出了邪魅的笑容,心裏面頓時就是一陣惡寒,這種笑容啊,在張平臉上是出現過的,到了現在,都不敢忘呢。

    張平看過那個花名冊,按照上面的人員配備來看,現在在軍營的,顯然,要少於這個數,而且呢,少的還很多,對於這種情況,張平心裏面,其實挺惱火的,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從還沒有來到這裏之前,對於這種情況,他其實就已經想到了,吃空餉,這已經是一個滲入骨髓裡面的潛規矩了,那些不在軍營的人,可能都跟這裏,那些官官頭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有人來查的時候,他們那些人就會出現,應付幾天,之後該幹什麼幹什麼,對於這種問題,就現在的張平,他根本沒有想過,要去改變,這是一個雷,一個爆炸了之後,所爆發出的威力,比核彈爆炸還要強的一個雷,觸之即死,雖然聽起來有些誇張,但是,這個時候也不得不說一聲,他娘娘的,存在就是真理,使人這種情況,是歪的不能再歪的理,卻也不是現在他這一個初來乍到,品秩低微的這麼小官兒,能撼動的。

    張平搖了搖頭,把這些想法,從自己的腦子裏麵甩了出去,打定從長計議的主意之後,嘆了口氣,也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了。

    他的心思,又回到了現實,端著那一本鬼故事又繼續翻看了起來,雖然知乎者也滿本子都是,不過好在還是白話文,讀起來,也沒那麼難,不過呢,看著看著,張平卻覺得,這裏麵寫的每一個故事,裡面的那些吃人的鬼怪,可不就是,當今這個社會,那些吃的肥頭大耳、貪贓枉法、欺下瞞上的“衣冠禽、獸”嗎?浦一有這種想法,他自己都笑了,現在的自己,也不是“衣冠禽、獸”裡面的一員嗎?而且,還是祖傳的。

    一想到這,就把這本書,啪的一聲扔在了桌子上,在他的心裏其實還蠻氣憤的,因為那個不知名的窮秀才那麼寫,他認為自己不是他所寫的那樣,會是一個好的“衣冠禽、獸,”,不過剛剛滋生這種想法,他就自顧自地訕笑起來,笑剛剛坐到椅子上的自己,不知不覺的把自己歸了類,從一開始,屁股就坐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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