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麼人？”坐在一邊的小七不敢相信，他一直以為福哥跟他一樣，是從手術檯上虎口逃生，哪想到他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小七憤怒了！

    伯勞制止小七：“你先出去下。”

    “他是不是就是把我們害成這樣的人？”從手術室出來的，如果不是待宰的羔羊，就必然是高舉屠刀的屠夫。

    伯勞連推帶搡的將小七弄出了病房。

    小七站在門口對福哥喊了一句：“你們做了這些傷天害理的事，就不怕遭到報應嗎？”

    “我要說些什麼？”福哥決定坦白一切。

    “先從你自己說起，你的姓名？”伯勞關上病房門，站在床頭，居高臨下的問。

    “朱文彬。”

    伯勞看了奧維一眼，她輕輕點頭。

    “年齡。”

    “三十七歲。”朱文彬老老實實的回答。

    “職業。”

    “曾副院不是都跟你說了嗎？”朱文彬反問。

    伯勞一腳踢在病床前的椅子上，椅子呈直線飛了起來，撞到牆上，發出啪的一聲，然後肢解得七零八落，掉落在地上。

    “我問什麼，你就回答什麼。懂了嗎？”

    “是，是，我在青墨主要負責無憂閣的管理，頭銜是青墨醫學院的部門經理。”這一腳施威的效果不錯，朱文彬老實多了。

    “青墨有點身份的人在我們進入大樓前全都撤走了，你怎麼留了下來？”

    “這個，”朱文彬似乎有些難以啟齒，看了看伯勞的臉色後他還是說了，“我在幾個房間裡安裝了攝像頭，原本是想著哪天退休了能靠著這些影片過幾天好日子。丁院宣佈撤退的時候我慌了，心想怎麼也要把這些東西帶出去，就下來取硬碟。又想起無憂閣裡不少地方有我的指紋，就想稍微清理一下。無憂閣裡的隔音太好了，沒想到你們那麼快就攻了進來。我只好把心一橫，割傷自己裝成貨物。”

    看來這個朱文彬也是蠻貪的，一邊拿著青墨的高薪，一邊還打著小算盤，錄下影片打算以後去敲詐勒索那些有錢人。

    這也跟之前伯勞的推測幾乎重合。

    “接下來你說說你這個部門的運作模式，你主要是負責是做什麼的。”

    “無憂閣主要是給一些名流商賈減壓用的，我這邊負責採購和安排貨物，打理房間，接待貴賓以及器官回收。”

    “說具體點，採購貨物是什麼意思。”

    朱文彬知道這一點事關重大，不過想了想他還是咬牙說了出來：“我們所說的貨物就是人，我們有專門的部門在外面收集一些社會邊緣人士，像是在外面流浪的、還有些底層的打工者。這些人流動性很強，就算是失蹤也不會引起重視，還有些落後的東南亞國家也有固定的供應商向我們輸送些貨物過來。我會從貨物中挑選一部分看起來比較順眼的專供無憂閣使用。我們將貨物的資料建檔，給他們編號，上傳到資料庫供客戶選擇。平時他們都住在宿舍，無憂閣每個月開放三次，提前一天我們會得知需要的貨物數量以及客人點的單號，我就會把這些人從宿舍帶到無憂閣，將他們帶進對應的房號。”

    “你所謂的貴賓都從哪裏來的？”

    “這個我不知道，青墨專門有人負責業務方面的事。我在這裏見過一些不太陌生的臉孔，以前在媒體上見過他們的新聞，都是些有權有勢或是在商界佔有一席之地的人。”看來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朱文彬覺得手上留有他們的把柄足夠讓自己後半輩子過上風光的日子。

    “你剛剛說這裏是青墨醫學院？”

    “是的。這棟大樓就是青墨醫學院的總部。”

    “醫院不都是用來救人的嗎？就你們這種視人命如草芥、殺人如麻的地方也能叫醫學院？”伯勞諷刺朱文彬。

    “你不能只看到這一面，我們醫學院救下的人也不計其數。”

    “救人？”

    朱文彬點點頭，說出理直氣壯的一番話：“我做的事是不對，但是青墨醫學院的宗旨我覺得沒有問題，我們是殺了一些人，並且用來獲利。但是這些人的身體器官都被我們利用起來，幫助了很多有需要的人。能夠被青墨救治的，都是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拿一些社會上的渣滓的生命換回社會精英們的生命，從法律的角度來看也許是問題，但是這有什麼不妥？這對社會發展只有好處！”

    “誰重要，誰不重要，這難道可以由你們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