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聲，接下來又是驚天動地的慘叫。

    好在這個衣帽間是特殊設計的，隔音效果堪比高階的私人影院，所以矍羅並不擔心被下面的人聽到。

    “混賬！”吳老闆破口大罵，這時的他半跪在地上，一臉的眼淚鼻涕，看起來沒有半點成功人士的樣子。

    小金似乎樂在其中，他晃了晃吳老闆的左手，兩隻被硬生重掰斷的手指在手上晃來晃去，看起來格外噁心。

    小金又掰起了吳老闆的中指。

    “等等！”

    小金停下動作。

    “我是真的不知道驚夜總部在哪裏。”

    矍羅冷冷的對小金說了一聲：“繼續。”

    這時候矍羅也是病急亂投醫，其實她也不確定吳老闆是否知道驚夜的事，但是作為一條地頭蛇，如果驚夜的老巢真在沙曼城的話，吳老闆多少應該聽說過一些風聲。

    “喂，等一下！”吳老闆又叫停，別看吳老闆在黑道混得開，其實他一天都沒真正進過黑道。黑道上的人給他面子全是因為他老爸的關係。吳老闆的老爸吳正英早年出生入死，結識了一班兄弟，當時洪沙瓦政局混亂，當官的貪贓枉法，吳正英是聰明人，一面用武力樹立威信，一面用財力打通關係，很快就將自己的“正英幫”打響了名氣。

    至於他兒子吳老闆，打打殺殺的事情是見過不少，可是自己從來都沒有被人這麼對待過。

    “我沒說假話，你殺了我也沒用。”

    “那你也許聽說你的朋友討論過驚夜？”

    矍羅蹲下，輕聲問他。

    “這個，”吳老闆想了想，“聽是聽說過，都是一些傳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你說說看。”

    “我聽說驚夜是在離洪沙瓦不遠的一個島上。”這些事是他老爸告訴他的，吳正英是個聰明人，遇到有些無法買通的官員他會找驚夜幫忙。

    某次洪沙瓦飛機失事，飛機上七十一名機乘人員全部遇難，這件事就是吳正英和驚夜的傑作。他們只需要取其中一人的性命，但是爲了讓事情看起來更像意外，就拉上了另外七十個人來陪葬。

    這是驚夜的一貫手法。

    吳老闆也知道驚夜絕不能惹，但是相比驚夜這兩個字的威懾力，眼前來自左手的巨痛似乎更為可怕一些，所以他有選擇的說了一些，至少先混過眼前這關再說。

    矍羅聽了吳老闆的話，倒是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洪沙瓦大大小小有上百個島，你知道是哪個島嗎？”

    吳老闆苦著臉：“我也是和朋友吃飯喝酒的時候聽他們隨口一說，當他們是吹牛的。這是你非讓我說，不然這種沒有根據的事我哪裏敢胡說。”

    “你朋友呢？”

    “酒局上大家聊起的，哪裏還記得這麼多。你放了我吧，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再逼我，就算是殺了我，我也沒有什麼能告訴你的了。”吳老闆裝可憐。

    矍羅盯著吳老闆的臉看了至少有一分鐘，吳老闆眼神閃爍不敢跟矍羅對視，這讓矍羅確認吳老闆肚子裡還有些沒有被掏出來。

    “小金，繼續。”矍羅站了起來，對小金說。

    吳老闆還沒來得及求饒，他的中指又倒下了。小金的動作乾脆利落，像做外科手術一樣精準，就那麼一下，三節指骨齊根而斷，此刻這三隻手指就像一個破舊布娃娃的手指，毫無生機。

    “我......操！”吳老闆痛得直吸氣。

    “想起來一些什麼了嗎？”

    “我——唉！”

    “你還有七根手指，十根腳趾，完了之後就是眼球，你放心，小金會讓你盡情享受痛苦的。”

    吳老闆一屁股坐到地上：“我什麼都不知道，你這麼折磨我有意思嗎？”

    “既然得不到線索，享受一下折磨人的樂趣也不錯。”此刻在吳老闆的眼裏，矍羅絕對是魔鬼般的存在，“還有十幾次機會，你可以慢慢考慮。如果最終還是得不到我想要的訊息，我也不會讓你給驚夜通風報信。”

    “我沒什麼好說的。”吳老闆仍然嘴硬。

    “那就讓小金繼續表演吧，這幾天我發現他對這件事越幹越熟練了。”

    吳老闆左手食指又到了小金的手裏，小金輕微彈了一下他的食指，吳老闆又急又氣又怕，連膀胱肌都控制不住，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

    “別，別，我說。”他終於崩潰了。

    矍羅嫌衣帽間裡那張小床太髒，於是又蹲在坐在地上的吳老闆身旁。

    “以前我父親跟驚夜的人碰過頭，他們是從達曼海灣一個叫莫索的碼頭上過來的，所以我推測他們應該是在附近某個海島上。我父親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是在哪裏，因為他們在碼頭交易之後很快就走了。真的，這下我知道的全說了。你們別再折磨了，我一把年紀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罪，真踏馬痛啊......”

    矍羅看了看吳老闆，看他的表情這些話應該是真的。

    “對驚夜而言，你現在也是叛徒了，”矍羅表情冷傲，“如果你想通報給驚夜的話，想一想他們是怎麼處決叛徒的吧。”

    “不敢，我不敢的，我馬上訂機票離開洪沙瓦。”吳老闆連連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