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把他打暈我就這樣走出去的話，那豈不是就露出破綻了。

    要做戲就做全套。

    把收拾好黑袍走出拘留室，招呼胖子把東西都收起來，準備走人。胖子拉開電閘，朝拘留室裏看了一眼，問我：“都搞定了？”

    “對，都套出來了！”我點了點頭，把黑袍冰塊什麼都的一股腦全丟進胖子拎著的手提箱裏。

    隨即，我和胖子就收拾了一下朝辦公室裏走去。一樓就一間辦公室亮著燈，根本都不用找。

    我和胖子走到辦公室門口，卻看到裡面就杜昂一個人，正一邊玩著電腦一邊開著擴音打電話。電話那頭好像是他女朋友，說著什麼下週去滑雪之類的，而杜昂一臉不情願，正在找藉口說自己工作忙。

    杜昂女朋友叫方啟柔，我和胖子也見過幾麵。

    我和胖子走進辦公室就自己找椅子坐了下來等杜昂打電話。五六分鐘後，再一陣拜拜親親晚安中，我和胖子纔有些噁心的見杜昂終於掛了電話。

    “老杜，其他人呢？”胖子見狀，才疑惑的問道。

    “噢，剛纔你們不是弄得大喊大叫的嘛，我讓他們先回家休息去了。”杜昂隨意答了一句，然後問我們：“辦妥了？”

    我拿出手機晃了晃道：“妥得不能再妥，都錄下來了。”

    杜昂點了點頭，給我和胖子丟了兩根菸，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一口，才問我們：“下面打算怎麼弄？”

    “這還用得著想嗎？直接把陳振山逮起來啊，這事兒你們警察去辦就行了。”胖子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但我總覺得杜昂話中有話，於是也點上煙狠吸了一口，反問道：“老杜，這事兒，你怎麼看？”

    我和胖子畢竟不在那個系統，雖然是誤打誤撞的把事兒算是解決了，但是有可能很多東西從我們的角度看不出來。但杜昂不一樣，他可以完全客觀的從旁觀者的角度去分析。所以，到不如先問問他還有什麼見解。

    杜昂笑了笑，看出了我的心思，彈了一下菸灰，說道：“其實你們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陳振華不直接先把陳振山給幹掉。而是退而求其次，去對陳寒兩兄弟下手。”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我們倆完全沒想過這個問題，自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杜昂早就料到我們不知道，於是繼續說：“其實很簡單，把陳老爺子弄死，再把陳寒兩兄弟弄死，他就成了除陳振山之外陳家唯一的繼承人。為什麼不對陳振山下手，那是因為他自己一個人沒辦法把那麼大的產業管理好，他需要時間。陳默兩兄弟一死，陳振山自然會把一些生意慢慢的交給陳振華來打理，只要陳振華到時候裝得像一點，一段時間內暫時夾起尾巴做人，陳振山絕對會信任他的。畢竟那是他的親弟弟，父親死了，兩個侄兒死了，他忽然浪子回頭，也是可以想象的。”

    “一旦到時候陳振華接手了大部分的生意，把整個產業都摸清楚，當他覺得自己可以控制整個家業的時候，就是他幹掉陳振山的時候。”

    我和胖子聽了都是頻頻點頭。這些事情杜昂的確是看得十分透徹，分析得十分有道理。

    “這個陳振華也是腦殘，要是他當初好好做事兒的話，陳滿生怎麼可能直接放棄他把生意全部給陳振山打理呢？如果他爭氣一點，或者別那麼廢物的話，現在應該是兩兄弟並肩打天下的情況。”

    胖子感嘆幾句後，我也有感而發的說道：“都說早知現在何必當初，但是悖論就是早知和何必這兩個詞，這世界不存在後悔藥，也不能預知未來。都是要等到失去了纔會後悔。要是當初我念書用功的話，說不定我現在也是坐在辦公室聊天看報紙的公務員呢！”

    “扯淡！就你這性格坐個毛線的辦公室！”

    杜昂笑罵了一句，然後認真的對我和胖子說：“我現在以朋友的身份給你們一個建議，你們可以先找陳振山，把錄音交給他，然後再叫上陳默，把陳振華找來，讓他們當面對質，把事兒都說明白。到時候，他們家選擇報警還是私下處理都是他們自己的事兒。”

    我點了點頭道：“嗯……行，是個辦法。”

    杜昂之所以要加一句以朋友的身份，是因為如果是以副局長的身份的話，都知道這檔子事情了，而且證據確鑿，肯定會立刻帶人去把陳振華抓起來。

    他之所以給我們這個建議，大概是擔心如果直接去抓人的話，會把我和胖子推到風口浪尖，他知道我們是幹什麼的，我們這樣的身份，名氣只需要在地下傳播就行，如果放到明面上來太惹人注意，始終是不太好。

    抽完一根菸，我們便打道回府。車上胖子一直建議我們出去找個洗浴的地方慶祝一下，但我想回去休息，拒絕了他的提議，杜昂到是沒說什麼，只冷冷的對胖子說：“可以，單純去洗澡我陪你去。不過如果你要是做什麼非法的買賣，我可是六親不認的。”

    胖子去洗浴中心哪可能不幹那種事兒，一聽杜昂這麼說就打了退堂鼓，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

    舒服的睡了一覺。一大早，我就和胖子約上了杜昂又來了陳家。陳家花園裏的靈棚裡幾乎沒什麼客人了，好像就這一兩天就是出殯下葬的日子。到時候肯定又會非常熱鬧。也不知道以陳滿生這樣的身份，陳振山會把他安葬在哪裏。

    昨晚我已經給陳默打過電話，讓他做好心理準備，所以看到我們進來的時候陳默並沒有覺得意外，只是眼神有些複雜，畢竟那一切的事情都出自他親二叔之手，這的確有點讓人難以接受。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當我們走進陳家別墅大廳的時候，陳振山和陳振華兩兄弟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了。我知道，肯定是陳默事先做了安排。

    大廳裡只有他們兩兄弟，那些保鏢不知道去了哪裏。也不見有人招呼我們，可能是事先安排好了，讓所有外人迴避。

    陳振山臉色十分陰沉，眉頭緊鎖，顯得心事重重，而坐在對面的陳振華則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看到這情況，我覺得有點兒摸不著頭腦，這兩兄弟，表情好像弄反了。